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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語氣太過誠懇, 以至於正在發瘋的徐紫月都愣住了, &ldo;感謝我什麼?&rdo;

&ldo;讓我來捋一捋, &rdo;唐意沒有回答徐紫月的問題，而是摸著下巴開始盤舊帳，&ldo;第一次是陳、何兩位校董，第二次是我們班的梁宇，第三次是作弊風波。這三次，出手的都是你爸，而不是你，因為手段太高明瞭。&rdo;

&ldo;第一次兩位校董太無能了，不僅沒能成功把我趕出去，反而引來四大家族查帳，最終校董會大換血，偏偏徐富貴毫髮無傷。&rdo;

徐紫月沒有說話，原本瘋狂前傾的身體緩緩靠回去。

&ldo;第二次讓梁宇挑唆我跟他打賭，我猜徐富貴還安排了讓我不能參加考試的意外，但是我沒接梁宇的招，他就立刻收手掃尾，一點痕跡不留，對付我一個沒權沒勢的孤兒都謹慎得不得了。獅子搏兔亦用全力，這一點我要對徐富貴提出表揚。&rdo;

&ldo;別用你那張卑賤的嘴提我爸爸的名字。&rdo;徐紫月惡狠狠地說。

唐意不以為意，繼續說道：&ldo;第三次，佈局更大，從不開攝像頭，到毀壞監控錄影，再到偽造影片，一環扣一環，哪怕我早有準備，也差點被繞進去。每一環都有人背鍋，他隱藏在幕後，再次全身而退。徐富貴真的是個老狐狸，所有狐狸尾巴都藏得好好的，我一點把柄都抓不到。&rdo;

啪啪啪，她慢條斯理地鼓起掌來，掌聲在靜默的審訊室裡迴蕩，充滿嘲諷的意味。

&ldo;你到底想說什麼?&rdo;鐵絲網後的徐紫月不耐煩地開口。

唐意放下手，歪頭，笑得溫和純善，&ldo;徐紫月，你回學校之後多次挑釁，我都只是躲開，而沒有反擊，知道為什麼嗎?&rdo;

徐紫月不會回答，唐意問這個問題也沒想讓她回答，自顧自接話道：&ldo;因為我清楚，你不過是個跳樑小丑，真正危險的，是你身後的保護傘。只要徐富貴還在，你就是個打不死的小強。但是啊，徐富貴太老奸巨猾了，從來不留破綻。&rdo;

徐紫月沒說話，但是臉上滿是得意。

唐意靜靜看她幾秒，看到她臉上的得意變得僵硬，重新陰沉下來，&ldo;可是人怎麼可能沒有破綻呢，我想了很久才想到，徐富貴最大的破綻，不就是你嗎?&rdo;

徐紫月愣住了，呼吸漸漸急促起來，不可置信地看著唐意。

唐意笑盈盈地回視，圖窮匕見，&ldo;所以我說，我很感謝你啊。感謝你的愚蠢、你的衝動、你的任性，如果不是你讓人綁架我，警方也不可能那麼快速把目光定位到heaven，感謝你這個破綻，讓徐富貴跌得猝不及防，連斷尾求生都來不及。哦對了，你在紅姐的休息室裡跟我說的那些話，我都錄下來了，你的指正將會成為給你爸爸定罪的有力證據。&rdo;

唐意話音落下，徐紫月似乎反應不過來，半晌沒有開口說話。審訊室中靜默下來，只聽得到她越來越粗重的呼吸聲。她終於理解了唐意話裡的意思，猛地站起身向隔離網撲過來。

唐意麵帶微笑，一動不動地看著徐紫月撲到面前，緊緊貼在隔離網上，她猙獰的臉被網格勒出菱形方格，粗重的呼吸穿過縫隙撲打在唐意的臉上。

&ldo;你故意的，&rdo;徐紫月咬牙切齒，一字一句都是從牙縫間擠出來的，&ldo;你是警察的臥底，你故意的，你個賤人!賤人!!&rdo;

面對徐紫月的辱罵，唐意的笑容更加愉悅，她聲音很輕，輕得只有近在咫尺的徐紫月能聽見，&ldo;我就是故意的，微生明和我沒關係，你上當了，是你親手把你爸送進了監獄，蠢貨。&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