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頁(第1/2 頁)
其實提著筆,也沒寫,神遊四海的胡思亂想。
&ldo;等一等,等等再寫,&rdo;皇上開口了,&ldo;你幫我看看這裡,撞在圍欄上,剛才就覺得疼,這會兒疼得更厲害了。&rdo;
說著,皇上在床上費力的轉了個身,指了指自己的腰。
遠寧王走到近前,揭開他裡衣,他很瘦,瘦的微微彎下腰,就可見腰間脊骨的凸起,腰骨左側,白皙的面板上隆起一道凜子,已經紅腫一片,王爺伸手輕輕一碰,腫起來的地方硬邦邦的,皇上疼得抽了一口冷氣。
顯然是撞傷血瘀了。
遠寧王扶皇上側著躺下,道:&ldo;陛下這是皮下血腫了,微臣去煎一些散淤消炎的藥,給陛下內服外敷。&rdo;
說完這話,把被子給他蓋好,逃也似的出了房間。
留下白晝在榻上一邊腰疼肺也疼,一邊莫名,不明白遠寧王吃錯了什麼藥,精神恍惚,連對自己的稱呼都變了。
要說楚言川的問題乍一聽不知所謂,其實細想蠻犀利的,剛才看臺上,遠寧王想也沒想,就一躍衝出圍欄救皇上,必然不是因為皇上是明君這個理由。
思來想去,即便再覺得荒唐,王爺也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他救皇上,還是因為他性子像白晝。
楚言川的一句話,像是把王爺心裡的堤壩捅了個窟窿,有了這個窟窿,他的反思就像是洪水決堤。
為什麼能為他豁出命去?
為什麼看何方莫名的不順眼?
又為什麼,剛才自己手指碰到那人腰間的面板時,耳根在偷偷的發燙?
人在面對突如其來的感情時,總是需要時間消化的,遠寧王自然也不例外,他不是扭捏敏感的性子,從沒意識到,他把皇上當做了白晝的替代,更沒想到他對白晝的喜歡,遠比他自認為的情感熾烈。
超越醫患、超越朋友……
不知多少倍。
那麼皇上待他呢?從楚言川話裡聽來的資訊,皇上喜歡的該是遠寧王本尊。
彼此望梅止渴嗎?
遠寧王苦笑。
終於,遠寧王把這些讓他頭大的造作心思都熬進了給皇上內服外敷的藥裡,端了整整一託盤,才又回到白晝的居室。
沒進門,就見到何開來正在屋裡,顯然是聽說了皇上落水,嚇完犢子了。
皇上斜倚在床榻上,臉色淡淡的,何開來先是垂首聽著,直到皇上從床頭摸出一張文書,遞給何開來。
文書展開長長一拉列,何開來臉色越來越難看,終於跪在地上。
皇上擺擺手,讓他起來,看來是沒有要怪罪的意思,跟他交代幾句,何開來又跪下了,連連叩頭,退出門時,遠寧王見何大人眼角隱約暈出眼淚來,也不知是害怕還是感動。
他向王爺循例行禮,走出幾步,長舒出一口氣,穩定心神,以一郡之長該有的模樣離開了。
一長列的文書被何開來疊好放在桌上,遠寧王放藥盤的當口瞥眼看,那是一張清單,單子上列出何方偷運玉石珍饈的明細,漏稅金額巨大。
皇上要想順著何方這根藤查清漕運河流出事的端倪,就要確保何開來不在兒子面前破皇上的身份。
畢竟父子天性,獨靠皇上一道口諭,並非十拿九穩。
也正是因為父子天性,唯有以兒子的性命要挾父親,才能萬無一失。
連要挾都這麼直接。
遠寧王不禁莞爾。
遠寧王把文書遞給皇上。
熬了一會子藥,他又正常了,照應皇上服藥、敷藥,行雲流水。反倒是白晝,被他撒癔症似的行為弄得莫名其妙,忍不住問他道:&ldo;你剛才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