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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小秋卻愣了一下，知道自己腿曾受過傷的人，一共也沒幾個，他在腦海里飛速跑了一遍名單，先是盯著柳弦安仔細辨認，然後又猛地回過頭，屏住呼吸盯著梁戍，憋得臉都漲紅，半天憋出不自信的一句：&ldo;……王，王爺?&rdo;

梁戍稍一挑眉。

&ldo;王爺!&rdo;常小秋大喜過望，能在這破爛地方遇到心中排名第一的大英雄，他激動地連話都不會說了，也顧不得什麼禮數不禮數，瞪大眼睛整個人都湊近，&ldo;真、真的是你嗎?&rdo;說完不等梁戍回答，自己先熱淚盈眶了起來，激動得直打嗝。

柳弦安：&ldo;……&rdo;

梁戍道：&ldo;現在可以說了吧，你為何會在此處?&rdo;

&ldo;我若不來，我爹就得來。&rdo;常小秋道，&ldo;這事說起來有些複雜。&rdo;

簡而言之，就是常萬裡在遭受了何嬈的背叛後，備受打擊，萎靡不振，連鏢局生意都不怎麼顧了，成日裡也不知在搗鼓些什麼東西。常小秋原本是沒放在心上的，結果有一次卻在無意中發現，自家佛堂不知何時，竟被供進了一尊模樣詭異的神像。

&ldo;我爹原本……他就不是個信佛的人。&rdo;常小秋話沒說完全，他覺得自家親爹在先前吧，差不多能將貪財好色全部佔一遍，現在卻開始敲著木魚念經了，怎麼想怎麼古怪，而且鏢局的帳目也漸漸出現了問題，銀子一筆筆消失，不知去了何處，問也不說，逼急了還要勃然大怒。

&ldo;就像中邪一樣。&rdo;常小秋道，&ldo;我便同常叔一起暗中查探，最後發現他居然是在別人的引誘下，信了什麼狗屁的白福佛母，不僅按時奉銀錢香火，甚至還要隔三差五奉一杯自己的血。&rdo;

梁戍問：&ldo;既然查到了，為何不報官?&rdo;

&ldo;因為我爹他止不住地放血，把自己給放倒了。&rdo;常小秋道，&ldo;病得七葷八素，腦子也不清醒，要是被拉去坐牢，怕是會沒命。正在我心急上火的時候，拉著我爹入教那騙子居然又來了，哄他說只要捐一壇金，就能見到白福聖女。&rdo;

&ldo;你爹答應了?&rdo;

&ldo;答應了，掙扎著要上路，攔都攔不住，我就給他下了一點軟骨散。&rdo;常小秋道。

常萬裡癱在床上，一時三刻實在是爬不起來，哪怕再不甘心，也只有答應讓兒子替自己前往渡鴉城面見聖女。常小秋裝出乖巧老實的模樣，親爹說什麼都只管點頭，將鏢局事務一股腦丟給常霄漢，自己孤身跟著邪教徒一路南下，準備來一票大的。

梁戍問：&ldo;有多大?&rdo;

常小秋一腔少年熱血：&ldo;大不了與那狗屁聖女同歸於盡!&rdo;

梁戍道：&ldo;就憑你現在的功夫，只怕會白送人頭。&rdo;

常小秋臉一紅：&ldo;那我也要看個清楚，他們到底是何套路。&rdo;

&ldo;帶你南下的人是誰?&rdo;

&ldo;是曙光門的門主，趙襄，我爹也是被他帶入白福教的。&rdo;常小秋道，&ldo;他多疑精明得很，就沒信過我半分，哪怕我演了一路，還學我爹放了兩回血，唸了半天咒，他也壓根沒打算引我去見聖女，只說讓我在客棧等著。我懷疑這人之所以答應帶我一道南行，全是為了那一壇金。&rdo;

&ldo;方才你就是去聽他的牆角?&rdo;

&ldo;是。&rdo;常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