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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宥問：&ldo;可我怎麼聽說你上躥下跳，發展下線發展得極為勤快?&rdo;

王全苦起臉承認：&ldo;是，那是因為有錢拿，按人頭結算。&rdo;而且酬勞還不低。於是這混混便裝出一幅全心信奉的模樣，看似虔誠，背地裡全是為了生意。

&ldo;誰是你的上線?&rdo;

&ldo;張麻桿，但前陣子已經病死了，在他病得半死不活的時候，我還上門去討過債。&rdo;

&ldo;討什麼債?&rdo;

&ldo;我拉了許多人入教，按約好的，他得給我錢啊。不過我還是去晚了，進門發現他已經奄奄一息，話都說不出來，他的家人還吵吵著要報官，我只好走了。&rdo;

王全也並不清楚張麻桿的上線是誰，和邱成一樣，只能說出渡鴉城與玉石生意，不過卻提供了一條邱成不知道的新線索，這一回信徒參拜聖女的地點，選在一處險峰，叫白頭頂。

柳弦安也聽過這座山，西南數一數二的高山，也是為數不多能有冬日積雪的山頂。太陽照射時整座山包都是剔透晶瑩、流光溢彩，確實適合裝神，但幾乎沒有通路，武林高手登山尚且需要費一番力氣，尋常人想要爬上去，可謂千難萬難。

&ldo;還是在這種鬼天氣。&rdo;高林道，&ldo;哪怕爬累了也不能歇，稍微坐一陣，怕就要被山中那陰冷的冬風吹僵。&rdo;

&ldo;這才是白福教精準篩選傻子的方式。&rdo;梁戍道，&ldo;否則將地點定在城中酒樓，是個人都能去湊熱鬧喝一杯，又如何能凸顯出対聖女的狂熱與忠心?包括把定好的時間改來改去，耍得一眾信徒團團轉，依我看恐怕也是同樣的道理，篩走有腦子有脾氣的，留下的那群，才是他們最想要的傀儡。&rdo;

&ldo;白頭頂就在渡鴉城附近。&rdo;柳弦安問，&ldo;我們也要去嗎?&rdo;

&ldo;去。&rdo;梁戍道，&ldo;我們也去見見那名白福聖女。&rdo;

……

渡鴉城要比駐軍城更加靠南，天氣自然也更加暖和。柳弦安連毛皮披風都不用裹了，棉衣也減去一件，坐在馬車裡捧著暖爐，看窗外熱鬧的人群。

臘月裡，年味已經很濃了，與白牆黑瓦的白鶴城不同，這裡的春節要七彩斑斕上許多，還時不時就有攤主扯著嗓子唱上兩句山歌，客棧老闆娘也站在門口跟著和，和到一半卻不唱了，笑著在圍裙上擦乾淨手，上前迎客：&ldo;幾位爺是要住店?&rdo;

&ldo;是。&rdo;高林丟給她一錠銀子，&ldo;我家少爺喜歡安靜，包整家店。&rdo;

&ldo;喲，那這可沒辦法。&rdo;老闆娘為難道，&ldo;我這店裡差不多已經滿客了，就連上房都要擠一擠才能有。&rdo;

高林問：&ldo;那別處呢?&rdo;

&ldo;別的店也一樣，我可不是為了做生意瞎說。&rdo;老闆娘道，&ldo;最近渡鴉城裡人多，客更多。&rdo;

&ldo;怎麼會有這麼多人?&rdo;高林佯裝不解，&ldo;這都快過年了，我們是北方人趕不回去，難不成別的客人也是?&rdo;

&ldo;誰知道呢，說不好。&rdo;老闆娘問，&ldo;那幾位還住不住啦?我這店可是全城最乾淨，最舒服的。&rdo;

&ldo;住。&rdo;高林笑笑，&ldo;剩下的客房，我們都包了。&rdo;

眾人都是易容之後才進城的，就連阿寧也給自己捏了一雙耷拉眼，保管連大公子和三小姐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