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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懷中的少年人發出了一聲近似痛苦的悲鳴, 從他的身上迸發出來了可怕的力量，氣勁甚至是直接將宴樂給推離了數米。

有無數的灰色的影子從地面下飄了出來，籠罩在他的身側。

顧棲雙手捂住臉，似是不願意讓宴樂看到自己的樣子。但是他的身體的確在產生某種無可逆轉的改變，徹底的褪去屬於人類的形態。

灰影們對於他這樣的轉變似是無比的欣喜，他們圍攏著顧棲，發出奇異而又古怪的笑聲。

宴樂眼皮一跳。

他聽見他們在喊‐‐

&ldo;王。&rdo;

&ldo;快走，阿樂，快走。&rdo;顧棲說，&ldo;我沒有辦法……控制這樣的變化。&rdo;

&ldo;被算計了，但是不知道是誰……我現在和整個羅城聯通，這裡所有的死氣和陰氣全部都以我為中樞點在瘋狂的湧入。&rdo;

&ldo;我的體質你是知道的。&rdo;

對，宴樂和顧棲都知道。

被大量的陰氣和死氣所影響，就算顧棲沒有死亡，也會不可逆轉的墮化為鬼。

而他一旦化鬼，便該是任何人都沒有辦法對付的，凌駕於如今所有已經出現的陰鬼之上的鬼之王。

這些灰色的影子是&ldo;眷屬&rdo;，是在此等待著恭候著王的誕生的&ldo;侍從&rdo;。

&ldo;那個通道後面的到底發生了什麼?!&rdo;宴樂急問。

&ldo;我不知道，阿樂……我不知道。等我重新擁有意識的時候，就已經是這樣子了。我不記得那下面發生了什麼。&rdo;顧棲捂著臉的手已經鬼化，至少那怎麼看著都不像是人類應該擁有的模樣，&ldo;……別看我，很醜。&rdo;

&ldo;宴樂。&rdo;顧棲說，&ldo;在我真的變成鬼之前，殺了我吧。&rdo;

但是宴樂並不願意答應這個提議。

&ldo;還會有別的辦法的。&rdo;宴樂安撫他，&ldo;我帶你回去。事情根本沒有到那樣的程度。會有辦法的。&rdo;

&ldo;不。&rdo;顧棲低聲道，&ldo;沒有時間了。&rdo;

&ldo;我自己的變化我自己清楚，最多再有十幾分鐘……我控制不住這樣的變化。&rdo;

他重複了一遍：&ldo;殺了我，阿樂。&rdo;

&ldo;我不想傷害別人，更不想傷害你。死在你的手上，對我來說只最好不過的事情。&rdo;從他捂住臉的指縫之間，露出來了一雙猩紅色的眸子，&ldo;必須是你，只能是你。&rdo;

&ldo;別這樣說。&rdo;宴樂伸手，捂住了顧棲的嘴，帶了懲罰意思的咬了一口他的耳朵，&ldo;我會救你。&rdo;

&ldo;沒關係的，阿樂。&rdo;顧棲笑了，&ldo;我很早就已經接受了。&rdo;

&ldo;這是我的命。&rdo;

他幼年便失怙失恃，及至又長大一些，特殊的體質爆發，自此被天師協會帶走撫養。

而這樣的體質，以及有如炸彈一般隨時爆發的危險……在遇到宴樂之前，顧棲的活著，也不過就是&ldo;活著&rdo;而已。

&ldo;殺了我。&rdo;

他的身體在不受控制的產生異變，甚至是徹底的失去了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