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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去的路上,林老夫人心想,若是這次不成的話,她得去求天子,讓天子選個大家閨秀給兒子賜婚。
到時看他還如何胡鬧。
不過,這是不得已的一步,一切都得看兒子怎麼選擇。
如果他能醒悟最好,不醒悟,也怪不得她這當孃的要給他一棒清醒清醒了。
午時的風從視窗吹入,將宗卷翻起。
一頁頁,上來,落下,好多次。
可坐在書案前的裴連瑛渾然不覺,單手撐著臉頰,眼眸微闔。
外面的小吏竊竊私語。
路過的高士則往裡看一眼,露出驚訝之色,輕聲問:&ldo;何時睡的?&rdo;他沒有見過裴連瑛打瞌睡。
&ldo;就剛才,沒一會功夫,&rdo;小吏低頭道,&ldo;許是不舒服。&rdo;他是幫裴連瑛遮掩,這種情況太稀罕了。
看著不像身子不適,高士則沒有追究一笑走開。
若是別的官員他可能會訓斥兩句,但裴連瑛太過勤奮了,他沒有見過比他更勤奮的年輕官員,難得一次,他當做沒看見。
小吏見午時都要過去,進去喚醒裴連瑛:&ldo;左少卿,您快去吃午飯吧。&rdo;
不小心竟睡著了,裴連瑛捏一捏眉心站起。
走出房門,他差點被陽光晃得睜不開眼。
不知不覺天這樣熱了。
他吃了一碗涼麵。
想要回去大理寺,卻又停下來。
昨晚上不知何故難以入眠,要說是因為青枝,他並不承認,他都沒有想過她,可卻翻來覆去睡不著。
如果繼續看卷宗,可能撐不住,還是繼續查案吧。
去年的那樁殺人滅口案一直沒有找到兇手,上峰雖然讓他暫時擱置,但有疑團一直盤旋在心裡,他總覺得這案子不簡單。
裴連瑛走去芭蕉巷。
林雲壑在不遠處瞧見他,打馬過來。
&ldo;裴左少卿又在查什麼案子?&rdo;他手裡拿著馬鞭,眸色灼灼似烈日。他窩了一肚子火,不知如何發洩。
&ldo;去年的案子。&rdo;裴連瑛挑眉,&ldo;怎麼,林指揮又想插手?&rdo;
&ldo;去年的就算了……&rdo;林雲壑跳下馬,&ldo;陳掌櫃可跟你說了雀金線的事兒?你叫她不要擔心,一切有我。&rdo;
陳掌櫃?一切有我?
林雲壑真是蹬鼻子上眼,裴連瑛冷冷道:&ldo;錦緞罷了,就算是雀金線又如何?你林家拿了絲線讓她織,不就是找不到人嗎?她織不好你們也不能怪她,再說,她也沒什麼可擔心的,有事我會替她處理,她除了是掌櫃,更是我妻子。&rdo;
&ldo;妻子&rdo;二字咬得極重,林雲壑妒火狂燒。
他看到吻痕後就像被紮了一刀的猛獸,難以平靜。
青枝是裴連瑛的妻子,但他心裡一直存有幻想,這事實便沒那麼清晰,然而青枝脖上有吻痕就不一樣了。兩個人的親密,將這一事實表現得血淋淋的刺目,他一想到他們,就是一次折磨。
見林雲壑雙目噴火,裴連瑛又冷靜下來:&ldo;林指揮,你這官職是天子賜的,天子對你寄予厚望,莫要忘記。&rdo;
這是在提醒他,林雲壑握著馬鞭,幾乎要握出血來:&ldo;我知道她並不喜歡你,總有一日,她會離開你。&rdo;
&ldo;是嗎?&rdo;裴連瑛笑一笑,&ldo;真有那日,我一定會恭賀林指揮。&rdo;
林雲壑:&ldo;……&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