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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物上桌,他先隨便應付了兩口,看到那一坨一動不動的生物依然保持著那個姿勢。
於是傑森走過去,用手指關節像敲門一樣敲一敲毯子。
那團生物裹成一個僵硬的球。
像只甲蟲似的。
一種自我保護的姿態。
偏偏她聽不見,用聲音消滅負面印象這條路算是pass了。
他只好扒開毯子,鄭重其事地,把小孩兒從一個球狀擼開了。
她眼睛都是紅的,看著他就像看著一座正在朝她壓過去的、避無可避的大山,而這座大山就要把她碾碎了。
神啊。傑森在心裡說。請透支給我後半生的耐心吧。
似乎神響應了他,傑森深呼吸一口。
然後伸出手,僵硬且不熟練地,把手輕輕壓在那一頭淺栗色的短髮上。
摸頭、擁抱、披上外套。
可以給受害者提供心理安撫的一些肢體接觸。
他當羅賓的時候,安撫受害者這部分基本上全是他的工作。
鑑於對方看起來已經在把他劃入黑名單的邊緣,為了不加深對方的恐慌,他放棄了擁抱這種太過親暱的接觸,選擇了摸頭。
摸著摸著,傑森心頭咦一聲。
這一頭蓬蓬鬆鬆的短髮,手感還挺好。
忍不住又rua了一把。
那雙綠眼睛在他伸手的一瞬間閉上,隨著他的動作小心翼翼地一點點睜開。
不痛哎。
小孩兒臉上驚嘆一樣寫著。
傑森有些好笑。
看著小孩兒又往他手下蹭了蹭。
臉上寫滿了「繼續嗎?」的渴望。
傑森:……
得寸進尺。
他看小孩兒情緒恢復得差不多了,無情地收回了手。
傑森比劃。
【吃東西。】
小孩兒吃痛不記仇,這大概是她的優點了。
她蹦躂蹦躂下沙發,估計被順毛順舒服了,快樂得像一隻小鳥。
在她進食的時候虎口傷口剛剛止血,因為抓叉子的動作又裂了,傑森這才想起她的手被那張相片劃了一下。
他嘆口氣,拿張紙給她擦乾淨手,去摸了一張創可貼給那個小傷口牢牢貼上。
那創可貼還是迪基鳥送的玩笑性質小禮物,他還從來沒拆過,貼上去才看到上面有個惡趣味的紅桶。
畢竟創可貼能應付的傷口,他們從來不管的。
小孩兒新奇地看著那個小紅桶,好一會兒才不舍地移開目光。
還是吃重要。
把他們兩個都收拾好已經是凌晨一點了。
小孩兒白天的時候估計睡飽了,晚上還很精神,最後還是被他趕去沙發上睡覺了。
傑森躺上床。
今晚他難得沒有夢見地牢、撬棍和那片綠色的湖水。
在夢裡,他的理智驚悚地看著面前的梳妝鏡映出他頂著一臉慈愛祥和的表情,
給身前坐著的小姑娘扎辮子。
那小姑娘快活地晃悠著腿,看自己給她頭頂戴一支白色小花發卡。
那氣氛是相當的其樂融融,父慈女孝。
第二天,傑森醒來。
他沉思著昨晚的夢。
沉思半響,他抹一把臉。
把這小孩兒送走是太迫在眉睫的事兒了。
不然這樣下去,在有女朋友之前,他就他媽喜當爹了。
這誰頂得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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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喜當爹桶xd
桶哥: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