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昂德和梁雯一樣。
他們都有不堪的過往,卻又試圖想在對方眼中漂亮完美些,所以瞞著彼此,誰也不想揭開那層遮羞布,這關乎著他們僅存的,少得可憐的自尊。
「昂德,你還記得嗎,這是不能控制的。」
派屈克拍上昂德的肩膀,「這回你得親口告訴她,戀人之間不要有過多的隱瞞,還記得梅琳達和蓋裡森嗎,即使是美麗的誤會,都極有可能挫傷對方的真心,你全部講出來,選擇權交給她。」
聽到這段話,昂德短暫地抬起頭。
在低沉情緒中,他顯得格外猶豫。
「這是必過的一關,拖得越久,對兩個人的傷害就越大。」
而這邊,波耶夫捧來了醫藥箱。
「趕緊幫程總上藥。」他不忘支使梁雯。
待波耶夫離開,房間內又恢復了沉寂。
「沒聽到他剛才說的話嗎?」
程錚霆徹底放鬆開,懶懶地倚在沙發上,斜眼打量。
梁雯始終面無表情,話音落下許久,才緩緩挪動腳步,她自己兩隻手上滿是血,開合醫藥箱的功夫,就沾得哪哪都是。
程錚霆看著那一道一道的血手印,皺緊了眉。
可梁雯好似渾然不覺,稍一攥緊手掌,又有血液湧出,她就在滴滴答答的血中木然地抬起手,將棉簽朝程錚霆嘴邊挨近。
程錚霆略有些粗魯地拽過她的手,隱忍著一股怒氣。
指間的棉簽歪歪斜斜,緊接著掉落在了地上。
「幹嘛把自己弄得這樣狼狽。」
程錚霆忽略了梁雯的抗拒,硬是攤開了她的手。
掌心縱橫交錯的傷痕,都看不見原來的掌紋,半乾涸的血跡凝結成顏色醜陋的深色血痂,卻阻擋不住新冒出來的鮮血,緩緩汪成了一窪。
梁雯的臉色慘白到極點,一句話也不說。
她真的相當能忍。
就連酒精倒在傷口上時,也只是蹙緊了眉。
很難說程錚霆不是故意為之,絲毫不在意地拿著大瓶的酒精直接往傷口上倒,血水洋洋灑灑落了一地,刺鼻的味道能燻醉人。
被反覆沖洗的傷口露出本色,皮肉翻卷。
更顯得猙獰難看。
「疼嗎?」
程錚霆將沾著藥粉的棉簽按進了傷口內。
梁雯微微倒抽了一口涼氣,還是不願開口討饒。
嘴唇乾裂,帶著病色。
「啞巴一樣。」
沒得到回覆的程錚霆失去了樂趣,拆開紗布,沒輕沒重地在梁雯的手掌上隨意裹了幾下,便將成卷的紗布甩回了醫藥箱中。
梁雯也不反駁,仍然如木偶人一般。
「還傻站著幹什麼。」程錚霆揚起臉,朝她展示自己嘴角的傷口。
一根新的棉簽遞了過來。
梁雯剛剛接住,就被程錚霆攥緊了手。
「你不是想要自由嗎,我可以給你。」
他笑得惡劣,滿腹壞水不知道又在打什麼算盤。
梁雯的雙眼中有了些遲緩的波瀾。
「只要能讓昂德永無翻身的可能,你想要什麼都行。」
像是開了倒放,眸中的波瀾立刻沉寂。
「你休想。」梁雯終於開了口。
程錚霆笑出了聲,毫無意外之色,彷彿早已料定了會是這個答案,「看來自由於你而言,也沒那麼迫切。」
「如果自由是以犧牲為代價,那我寧可不要。」
「世間千萬樁心願,哪一樣不要付出代價。」
「這樣的代價,不行。」
梁雯否定得乾脆利落。
程錚霆手上的力氣又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