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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白焰站在窗邊,居高臨下地看著這一幕幕,原本已經消解大半的莫名情緒又全數湧上來,灌在心口又悶又澀,急需有人開啟扇窗讓他發洩或者透透氣。
女孩的身影漸行漸遠,他也從窗邊踱步回到書桌旁,抽開凳子稀里糊塗開始閱讀又一本英文名著。
只可惜,心神不寧,書上的單詞拆成一個又一個字母在眼前打轉,繞得頭暈。
許白焰心煩合上書,閉眼揉了揉太陽穴,摘下眼鏡小憩了五六分鐘,大腦逐漸冷靜下來,睜開眼睛,不帶半點拖拉地換了本物理書繼續啃。
他看書、寫作業是刻苦且忘我的,在知識的海洋裡提升自我比繁瑣的社交要來得實際。複習完理化兩門科目後,他摘下眼鏡按了按鼻樑骨,隨手把眼鏡擱在書桌一角,走到窗邊拉開了遮光簾。
外頭已經日落西山,橘紅的落霞渲染了半邊天際,黃昏下城市換了另一幅動態景象,人們在夕陽下漫步回家,孩童手中抓著烤紅薯追逐打鬧,遇上下班的晚高峰,街道上車水馬龍,熱鬧的人群和排出的汽車尾氣驅散了寒冬中的幾分涼意。
樓下幾輛私家車相繼駛入小區,坐在車上的小孩不顧寒冷,降下車窗探出個腦袋,撅起嘴巴對著窗外吹泡泡。
緩解了眼睛的乾澀疲勞後,許白焰抬起手腕看了眼時間,五點五十整。
夏晴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去吃晚飯,他不能失約。
估摸著時間大差不差,許白焰沒在家裡磨蹭,三下兩除二脫了家居服,套了件奶白的針織麻花毛衣,換了條垂感十足的卡其色休閒褲,腳上踩著雙媽媽買的親子拖鞋,手機往褲子口袋裡一揣,頭也不回地出門了。
冬天的冷是人們無法估量的,蕭瑟的寒風陣陣,刺骨的寒意讓人瑟瑟發抖,許白焰也抵不住,雙手揣在褲兜裡,踢踏著一雙拖鞋悶頭往陸家趕。
陸家院門大開,清新的花香讓許白焰稍微放鬆了些緊繃的身體。
大門朝外開啟,走進了才能聽見裡頭的嘈雜聲。
許白焰瞥見客廳空無一人,冷清得很,徒留一盞巨大的吊頂水晶燈照亮整個空間,唯一的聲音從廚房傳來,滋拉滋拉的炒菜聲。
「夏阿姨!」許白焰怕聲音被蓋住,拔高了音量喊了句。
所幸夏晴耳朵是靈敏的,聽到聲音的那刻便從廚房沖了出來,她身上繫了件圍裙,臉上掛著笑,「阿焰來了,快進來!」
許白焰回以一個淡笑,低頭換鞋進了門。
他是第一個到的,就連陸止都沒回來,「阿陸他們還沒回來嗎?」
「剛剛打電話說馬上到,今天測試時間要久一些。」夏晴引他到沙發邊坐下,「外面冷不冷?」
許白焰幹吸了下鼻子,回答:「不冷。」
隨意一瞥,瞧見廚房裡還站個人,同樣繫了條圍裙,背影十分熟悉。
「陸叔回來了?」
「剛從醫院回來的。」
「爺爺一個人在醫院嗎?」
「陸止大伯在呢,不用擔心。」
「倒是雲錦。」夏晴一臉擔憂,眼睛望向落地窗外,「也不知道雲錦回來沒有,這麼冷的天,早知道我就應該讓你陸叔去接的。」
趙雲錦是她看著長大的,在心裡當半個親生女兒在疼。
小姑娘比陸縕大不了多少,懂事又乖巧,活潑可愛,嘴巴甜,也喜歡撒嬌,沒人招架得住她。在家也是被爸媽和親哥寵著長大的,身上帶著些並不令人生厭的嬌氣。
她怕冷是身邊人盡皆知的事情,尤其跳完舞一身的汗 ,走到室外吹陣風必定感冒。夏晴免不了擔心,恨不得讓陸譯立馬開上車,前往趙雲錦的舞蹈室。
許白焰經她一講,腦海中閃過幾幀畫面,心下一跳,意識有些遊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