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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正倉北路哪兒？您給說個地方，正倉北路長著呢。&rdo;計程車司機說。

&ldo;啊？&rdo;烏天對正倉北路這地方沒什麼印象：&ldo;那您先開著，我問問。&rdo;

&ldo;好嘞。&rdo;

烏天直接給聶原打了電話，響了幾下就通了。

&ldo;正倉北路哪裡？給我個具體地方吧，師傅說正倉北路挺長的。&rdo;

聶原沉默片刻：&ldo;路邊有個家家樂超市，你就在那兒下吧，我在那兒等你。&rdo;

烏天聽見&ldo;我在那兒等你&rdo;，心情莫名地往上飄，嘴角勾起來：&ldo;行。&rdo;

掛了電話，&ldo;師傅，正倉北路上有個家家樂超市，就跟那兒停吧。&rdo;

&ldo;家家樂？&rdo;司機搖頭：&ldo;沒聽說過這超市，新開的？一會兒開到路上了你看著點啊。&rdo;

&ldo;嗯，好。&rdo;

等紅燈的空當，司機和烏天閒聊，問道：&ldo;這個點兒，你去正倉北路吃飯？&rdo;

&ldo;嗯，是‐‐之前沒去過那邊兒。&rdo;

&ldo;正倉北路，&rdo;司機語氣疑惑：&ldo;沒聽說過那片兒有什麼吃飯的地方啊，都是工地。&rdo;

&ldo;嗯？&rdo;

&ldo;正倉路就夠偏的了，還是正倉北路，我上次走正倉北路，路都沒通，好像是有個工地施工把地下水管道給挖漏了。&rdo;

&ldo;哦……我朋友在那邊上班兒。&rdo;

直到七點五分，烏天才終於借著黯淡的路燈找著那塊兒寫著&ldo;家家樂&rdo;的小牌子。

到正倉北路有一會兒了，只是一直沒看見家家樂超市，烏天讓司機師傅來回倒了好幾趟車，才終於找著它。

司機抱怨：&ldo;您朋友也不說個顯眼的地方！&rdo;

烏天只得賠笑，心想，這路上除了家家樂小賣部，也沒其他能作路標的地方了吧。

正倉北路，聽著正兒八經的，原來就是條窄窄的小馬路。司機說的沒錯，全是建築工地，不少工地都還在叮叮噹噹地施工，入眼全是綠色的安全網和高大的吊車。街兩邊倒是有不少‐‐能吃飯的地方，全是小攤兒，一桌桌坐滿了建築工人，打著赤膊，有些還戴著安全帽。密密麻麻的小攤兒把本就狹窄的馬路擠得水洩不通。

計程車計價器上顯示43，烏天給了50，擺擺手示意不用找零，語氣很不好意思：&ldo;這趟麻煩您了。&rdo;估計司機把車開出這條路還得費一番功夫。

關上車門，一轉身，烏天就看見了聶原。

他和其他正在吃飯的工人一樣打著赤膊，穿著一看就很厚重的工褲。他左手拎著個安全帽，右手夾著煙。

烏天愣了一下，走到他身前：&ldo;一開始沒找著家家樂超市，來晚了，不好意思啊。&rdo;

聶原上下打量烏天，笑了：&ldo;沒事兒，這會兒人多，是不好找。跟我來吧。&rdo;

烏天跟在聶原身後，踩著一地一次性塑膠盒、一次性筷子。

&ldo;就這兒。&rdo;聶原在一張塑膠卓前坐下。

烏天見那塑膠椅子油膩膩的，桌子上還有未收拾的啤酒瓶和盤子，但還是坐下了。

&ldo;這地兒不好，不是你該來的。&rdo;聶原笑著說。

他這話烏天聽著彆扭：&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