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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連城想起這些年被他阿爹阿孃鎮壓的苦逼日子,其中大半就是因為眼前這個表裡不一的傢伙。
什麼——「你看看人家謝家三郎,再瞧瞧你,文不成,武不就,樣貌還醜……」
又比如——「老孃怎麼會生了你這麼個玩意,嚶嚶嚶,老孃也想要雲曦君那樣的才貌雙全,氣質出塵的兒子,我的三郎啊,嚶嚶嚶……」
他!堂堂赫連家獨子。
赫連家未來唯一的繼承人。
天啟才子榜上有名有姓的世家子弟,亦是琅琊美色前十的郎君。
結果,一對上謝雲曦,就成了爹不疼娘不愛的「三無人士」。
回想起往日種種,赫連城只覺一陣心酸。
再一瞧罪魁禍首竟還一臉無辜的模樣——才貌確實雙全,但氣質出塵?
「呵呵——」
這徒手混泥巴,用膝蓋折樹枝,滿身煙火塵土,衣冠不整,髮絲凌亂,行坐亦無法度的——出塵!
簡直是虛有其表,裝模作樣,表裡不一……
赫連城細數著謝雲曦的諸多「罪狀」,卻越數越覺委屈。
原先不知真面目也便罷了,可如今叫他如何接受——這麼多年來,他竟會敗在這麼個只知道吃的吃貨手上。
都言,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時。
赫連城欲哭,卻無淚。
「這,這是怎麼了,我真沒別的意思,那個節儉乃美德,我真心實意誇你的。」
謝雲曦瞧著突然眼眶泛紅的赫連城,心下一慌。
——他也沒說什麼,怎就要哭不哭了呢?
赫連城則狠狠瞪了他一眼,「都是你!」咬牙切齒,怨念極深。
這般沒頭沒尾的,謝雲曦自是滿頭霧水。
唐棠淌看看謝雲曦,再瞧瞧老友,瞬間便想通了其中的關節。
然,秉承著「能不說話就不說話,能說一字絕不說兩字」的原則,他只伸手扯了扯謝雲曦的衣角。
感受到動靜,謝雲曦自然側身回看,「棠淌兄有何事?」
唐棠淌指了指赫連城,只面目表情的搖頭,「矯情。」
如此漠然的語氣,顯然唐棠淌對好友的間歇性「自怨自艾」習以為常。
謝雲曦雖不明其中事由,但瞧著人老友都這般淡定冷漠,便知赫連城並無大事。
至於,為何赫連城會對他如此不滿——他又不是錢銀,哪有叫所有人都喜歡的道理。
不過,這世上恩怨情仇,便沒有一頓野炊搞不定的,如果有,那便再多來幾頓。
謝雲曦寬容的拍了拍赫連城的肩膀,「赫連兄,雖不知你為何如此傷感,但凡事想看些,世間之事,再大不過一個吃字。」
說話間,火中的黃泥球亦完全燒乾,眼見美食即將「出土」,謝雲曦自懶得再安慰赫連城,只招呼道:「快快快,拿兩樹枝把魚滾出來。」
唐棠淌悶聲不響,手上動作卻極為迅速,乖巧遞上兩粗樹枝,順道擠開礙手礙腳的赫連城,空出位置,好讓火中泥球滾至空地。
一連串的動作,那是相當的行雲流水,六親不認,謝雲曦瞧著,自是好感倍增。
——瞧瞧,這一看就是同類啊,天大地大美食最大,好友是什麼,能吃嗎!
先是被謝雲曦這個表裡不一的人「貓哭耗子」,緊接著又被好友嫌棄「矯情」,最後還被無情擠到牆角。
赫連城好慘一少年,本只是三分憂傷,七分假裝的,如今卻是真傷了。
「嚶嚶嚶,子淌,我們兄弟這麼多年,你今天竟然為了雲曦君如此待我!」
如此嬌柔做作,讓人不忍直視——不過,此刻亦無人多看他一眼。
謝雲曦和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