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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醫,人是什麼原因狂躁不醒!」
「這,一時間查不出來,沒中毒,也不是急症!」旁邊正用大體格子壓著三個狂兵的刑武大喊,「怕不是中邪了吧,燒燒香啊!」
病急亂投醫,眼見發狂計程車兵越來越多,宗朔眼尖的拎過一個剛剛還好好的,此刻卻揮著雙臂亂打的裨將,壓到眼前,將火把湊近了一看,果然!露在衣裳外邊的手臂上,正咬著一隻黑甲黑甲蟲!
宗朔大喝的叫還清醒的人避免蟲咬,這黑甲蟲有問題!又吩咐藥房拿出硫磺與藥酒燻蟲。
只是今天天熱,大家在帳中睡覺時,也大多是袒胸露背的,所以如今一看,狂亂的兵將足有小半營之多,且眼見著黑甲蟲越來越多,都直往人身上爬!
但蟲子再多,卻都不近宗朔的腳邊,且繞出了他好遠,轉身一看,阿曈正在他身後齜著犬齒威嚇個不停。宗朔往邊上挪了一步,就離蟲子近了一步。
顯然,蟲子躲的不是自己,是阿曈。
而阿曈也發現了,於是他看著那些昔日熟悉的面頰如今變得扭曲又駭人,便在黑暗中,脫離了宗朔身邊,曲腿彎腰,徑直朝城門處跑去,身後宗朔大聲喊他他也沒停。
少年直穿過混雜霍亂的人群,曲腿一跳,順著城牆就一躍蹲在了門樓的塔尖之處。
暗夜的城頭,遠處是蒼茫幽暗的戈壁風沙,近處是自相殘殺的營衛兄弟。那個大煞星一臉的殺氣,提著刀正喊他回去。
阿曈亮著一雙狼眸,於極暗之中,胸口震動,他仰起頭,朝著軍營的方向,長嗥。
聲震四野。
這悠長而厚重的狼嗥聲一出,還在源源不斷往城中進的黑甲蟲頓時慌了,連抱團都不敢,它們撒開彼此,慌亂的往城外逃去。河邊林中的犬群聞聲也都狂吠起來,被甲蟲毒麻痺了神經的將士們,在這幾聲狼嗥之中,打著打著就漸漸清醒了。
一城的人,都面面相覷,不知如何。
宗朔眼色深沉的看著很好的隱藏在黑暗中的阿曈,而後轉身一揮刀,踹開了腳邊剛清醒過來,此刻卻還在犯傻愣神裨將,大喝了一聲,「列隊!」
這才將眾人的注意力都從狼嗥中拉回來。戍邊營衛們平日都是訓練有素的精兵,如今腦子一清醒,下意識的就執行宗朔將令,身體比腦子還快。
看著已經恢復正常,正在宗朔的安排下有序治傷並戍守的將士們,阿曈鬆了一口氣,「咔咔」的咳了幾聲,清了清嗓子,而後趁著隱蔽的暗夜,獨自悄悄回帥帳去了。
他一路小跑,邊跑邊伸手摸自己的大毛耳朵,「誒呀!沒人看見吧!」
阿曈趕緊伸手將狼耳朵按了回去,進了帳後,就利落的鑽進被窩裡,大被蒙過頭,祈求能夠躲避掉一會兒的詰問。
要是宗朔來問,他就說剛才那是狗叫,而後再「奉承」宗朔一番,蟲子都是被大將軍他的一身煞氣,不是,一身正氣嚇跑的!和自己可沒有關係。
只不過,阿曈想著,又沉下了往日從來都是笑眯眯的一張小臉。這麼多蟲子,到底是哪來的,血腥氣這樣重,肯定是吃人的玩意。
不僅是他,昭城的所有人都在猜測。而宗朔卻已經可以大體知曉了,那隊隱藏在戈壁深處的蠻族騎兵,想必也是用來作為此刻奇襲之用。
而此時,隱藏在戈壁黃沙中,準備趁亂破城的蠻兵也極心驚!
他們這是聽到了什麼!哪來的狼嗥?這聲音聽著就叫人心驚膽,顫草原上的狼怎麼可能出現在軍營中,是狗還差不多,但旁邊的馭蟲使早已經驚叫出聲。
「啊!我的蟲!」他精心養的蟲,全部都慌不擇路的如潮水褪去,遠離了昭城,此刻甚至鑽到了沙地中,任憑他如何驅使,都沒有蟲子會從沙子裡鑽出來。
「到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