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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眼前這少年不知加沒加冠,於是宗朔便直接束髮,他將阿曈的頭髮吊起老高,中途直把少年梳的齜牙咧嘴。
即將繫結髮根,阿曈卻回頭嘟囔,「誒呦,緊了,緊了!」
可阿曈等來的卻不是松頭髮,而是眼前的男人單手抬起了自己的下巴,驟然湊到自己眼前!兩人頃刻間呼吸相聞。
阿曈一時間麻住了,沒敢動,他鼻尖儘是男人身上凌冽的香氣,氤氳的他臉有些紅。
這!這,是要幹什麼!少年渾身僵硬,但眼珠子卻來回亂瞟。
宗朔微眯著眼,劍眉入鬢,凌厲的眸子像無低的深潭,彷彿要將人吸扯進去。
他抬過少年小巧的下巴,盯著撩起碎發後,少年光潔的額頭。
只見,那雙秋水明眸之上,螓首葉眉之間,一抹燦金色的徽紋,蜿蜒在少年的額中央。
如一朵古老而繁複的花鈿。
第十九章 不知所謂
少年被男人用衡闊的身軀,籠罩在幽幽的燭火暗影中。
宗朔正看著阿曈額間的紋路,但卻無法抑制的,望進了眼前這雙瑩瑩的眸子中,他澄澈又悠遠,天真又獸性,借著燭光的跳動,茶色的瞳孔中似有星河閃動流轉。
兩人一站一坐,高低相就,卻僵持不下。
最後,男人閉目屏息,生生的轉開了臉,鬆了手。
他覺得自己被看穿了,彷彿這雙眼睛正注視的不是自己的面目,而是靈魂深處所有的呼嘯與翻騰,他下意識的逃離了。
今夜月色沉沉,星河如聚。
今夜帥帳中燭火滅的比以往都要早。
次日清早,阿曈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出了帥帳。昨夜,他自認為,那煞星是服了自己了!因為狼群中,兩相對視,先轉開眼睛就是認輸!於是,他毫不客氣的朝「手下敗將」要了一瓶上好的傷藥,準備明天一早就拿給阿雲!
只是剛出帳,守在門口的營衛就一臉詭異的盯著自己瞅,要笑不笑的。阿曈淘氣的跑過去拽了人家的盔甲紅纓,還做了個鬼臉,才轉身朝輜重營的大帳跑去。
只留下被拽掉了幾根紅纓的營衛,看著遠處阿曈跑起時沉甸甸趴在後背的髮辮,又一臉不可說的悄悄往帳中望了望,結果被營衛長踹了一腳,「瞎想什麼!老實點!」
阿曈跑了一路,總覺得今天有些不尋常,怎麼這樣多的人朝他看?不過他抬腿從褲子內側的兜裡,掏出來一隻極精緻的白玉瓶,又毛手毛腳的拔開瓶塞,聞了聞。
好香啊!行,好聞就是好藥!
而等阿曈猴急的掀開輜重營大帳,就見阿雲正坐在榻上自己包腿,他剛要開口問沒有好一些,可還沒等開口,卻聽一聲輕笑。
原來,阿雲打眼一看少年,便笑的手一抖,連還沒綁好的繃帶都散了。
阿曈站在門口撓了撓腦瓜,手指還不小心刨開了幾縷本就撅起來的發包,「怎麼啦,我怎麼啦,你們都笑什麼?」
少年覺得有些摸不著頭腦,這一大早的,他還沒來得及惹什麼禍吧。
阿雲止住了笑,就手鬆開了繃帶,翻了翻包袱,拿出一面小銅鏡,朝少年一招手,「快過來!叫你自己看一看,人家都笑你什麼!」
阿曈拿著小鏡子把玩了一會兒,他阿納也有一塊鏡子,不過比這個大,還比這個照的清楚。不過他自從下了山,別說照鏡子,連水潭都很少照了。
「哇!你還帶著鏡子吶。」阿曈只感嘆,而阿雲只是笑了笑,沒說話。
只是少年的高興只維持到了舉鏡自照的前一刻,阿曈好奇的往鏡中一瞧,只見自己的腦袋就像個雞窩一樣!辮子被編的七扭八歪,腦袋上還翹起一堆亂發!
阿曈被自己丑的一拉手臂,嫌棄的將鏡子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