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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相互間也算很瞭解,宗朔一個眼神,刑武便下意識握緊了腰間朴刀。
而軍列中,阿曈眼下可真是頭大如鬥,要是情況允許,他甚至想跑過去,先踹那大笨狗一腳。咱們往上數八百輩子,也算是同族,誰和你是一家人,怎麼這狗心裡沒個數!竟還在此「為虎作倀」。
別說東山家裡能與他和弟弟用狼語交流的白狼,就看看你們犬王吧,多講究!站在看臺上,一動不動,連餘光都不往我這瞟!
然而,東山上的白狼群是異種族群,壽數長達四十多年,且生而知之,能講複雜的狼語。但世間的普通犬類,別說狼語,就連壽命也最多隻能活上十幾年。能達到犬王黑風這樣的程度,已經是世間少有了。
眼看著大黃犬搖著狗屁股越來越近,阿曈遠遠瞄著看臺上宗朔,當下一咬牙,一跺腳,靈機一動!
書生只見他小恩公原來還很焦躁,眼下,卻沉了下來,把那張小臉隱藏遮蔽在重槍之後,然後……
然後,阿曈齜出尋常時候不外露的尖利犬牙,威脅著遠遠朝黃犬低哮。人群嘈雜,軍士們又一個個心繫著看臺之上,並沒有特別注意一個新兵。
只有書生,隱約看到了阿曈震動的胸腔,而後,只見遠處的黃犬,立刻身體都僵住了,過了一會兒,犬顫巍巍的「嗚嗚」了幾聲,夾起尾巴掉頭就跑。
再看阿曈,聳起的肩膀已經放鬆了,他伸腳一踢支在地上的重槍槍桿,甩起槍,輕易的掄了個花招。
而看臺上的宗朔,見黃犬狼狽的跑回他腳邊,便摸了摸狗腦袋,但無論再怎麼叫它順著氣息找人,都死活不幹了,只拘謹的臥在犬王身邊,輕聲哼哼唧唧。
黑風舔了舔大黃狗的腦袋,兩隻犬又相互嗅了嗅鼻子以示安慰。
宗朔看著認慫的大黃,便將目光投向了黑風,一人一犬沉默的對視了幾秒,宗朔只見往日令行禁止的犬王,默默的別開的視線,沒理他……
宗朔氣笑,修長又帶繭的手指,碾了碾手裡的那撮金白相間的狼毛,目光沉沉的望向黃犬跑回來的方向。
教頭還在與眾位將軍講述大軍正在演練的新招式,刑武卻悄悄湊近了宗朔身邊,他那大黑手裡還握著刀柄,又低聲問了宗朔一句。
「戒嚴麼?」
宗朔一擺手,「不必。」
而後他轉頭朝教頭說,「張教頭,如今乃蠻騷擾邊境,草原部族大多兵力分散,偌大塞北,戰中難免糧草供應困難。不知輜重營訓練的如何,能否擔此重任。」
教頭一聽宗朔之言,立刻意氣勃發的拍胸脯打包票,轉身便揮動令旗,變幻演武佇列,輜重營立刻就被換到了演武場的最前方,直面眾將。從看臺向下望,營中之人皆清清楚楚!
至於阿曈,已經被營中的佇列帶到了「煞星」的眼皮子底下!他一抬頭,甚至能看到犬王在高臺上看著自己。
而後那大黑狗動了動耳朵,長長的嘆了口氣。
第十章 他還不如一隻大黑狗!
還沒等阿曈做好心理建設,教頭就大聲一吼,「起勢!刺!」
輜重營的漢子們便提起萬倍的精神,整齊劃一的揮刃刺出,喊聲洪亮震耳,「哈!」
「擋」,「呼」!「折」,「嘿」!
阿曈也跟著比劃,力求自己能完美的混入隊伍中,叫人不留意他!
但怎麼可能呢,他太顯眼了。
軍營中也不是沒有身量小的兵士,與阿曈隔著幾個人的阿雲也同樣纖細。但是,誰也沒有阿曈看著柔韌,少年生機勃勃,連筋骨身形都是矯健的,只有這樣的人,才能於暗夜中在鎮國將軍的手裡逃脫。
況且,此刻他還揮著一把重槍,虎虎生風,有力極了……
宗朔眯著眼,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