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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遲疑:「梁郎君?」
那人端著花在雨中匆匆而走,好像沒聽到她的聲音,直接離開了。
徐清圓終於找到了大理寺的那些男客居住的宅院,她敲了一道門,聲音急促。
燈火亮起來,有腳步聲一點點向門口挪來。
雨水淋濕衣襟,躲躲閃閃地藏在廊後灌木旁,徐清圓手心攢汗,心跳得無以復加。
「吱呀」一聲,木門開啟。
徐清圓抬頭。
風若吃驚:「徐娘子?」
隔著帷帽,徐清圓聲音輕弱:「我找晏郎君。」
風若:「……他不在。」
徐清圓低頭:「……他為何不找我呢?」
風若覺得怪怪的:「他回來後有些不舒服,休息了一會兒。你這麼急著找他啊?」
徐清圓低著頭不說話。
這個女郎伶仃秀麗,立在燈燭下,隔著帷帽看不清面容和表情。可不知為何,竟有些可憐。
風若一咬牙,推著她出門:「我帶你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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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火輝煌的遊街盛市,好像絲毫沒有因為潑皮鬧事、夜間下雨而受影響。
光輝靚麗的觀音娘娘坐於華車遊街,十八重地獄中卻沒有了「惡鬼」。因怕再有潑皮鬧事,大理寺嚴管此地,禁制所有人戴面具。
今夜下雨,讓來觀看觀音娘娘賜福的百姓少了很多。
晏傾挑著一條與人儘量避免接觸的路邊小徑,雨水滴答,淋濕他身上所披的黑色氅衣。
燈火的光流動,華車上的觀音「馮亦珠」端莊慈善。行人絡繹不絕,重重燭火如水般飄來又盪去。
晏傾的袖子忽然被身後一個力量扯住。
那人扯了兩下,他才回過神,轉身向身後看。
燈燭流動的光再一次投了過來,華光熠熠。
徐清圓仰頭,扯著他袖子,帷帽被圈出一環金白色,流光溢彩。
晏傾久久望著她不語。
他突然上前一步,鶴氅張開,一手摟住徐清圓的肩,一手將她罩在了氅衣下。他推她兩步,避開燭火,往旁側小浮屠角落裡讓開。
徐清圓帷帽上的細紗飛揚,竟被他掀起。
他像個登徒浪子一樣鑽進來,玉面清容映入她瞠大的眼眸中,郎君的睫毛像雨後的蝴蝶一樣振翅飛起。
他輕輕道:「噓……好俊的娘子。」
身後果然有人說道:「弄錯了,沒有異常。原來是一個登徒浪子和情人在一起。不是咱們的人。」
「好俊的娘子」傳入耳中,徐清圓耳朵轟地一下紅了。
呼吸寸息間,他聲音那麼輕柔風流,徐清圓後知後覺意識到,他們在執行公務。
帷帽下,淡香流竄。
晏傾維持著這個登徒子的姿勢,眼眸清如墨水,點滴流光。
徐清圓壓抑著心跳,低頭避開他清澈的眼睛:「下午的時候,你判錯了一個細節……」
他目中光輕輕晃了一下。
他隱約笑了一下,也或許沒笑……他患著那樣的病,怎麼可能笑呢?
但是徐清圓分明聽到了他溫和的聲音:「嗯,我知道。案子本來就未破……你是要與我一同去破案嗎?也許能找到衛渺屍體了。」
第19章 鎖梁園19
燈火輝煌,雨絲成線。
混沌人流中,晏傾用氅衣罩住徐清圓,手禮貌地搭在她肩頭。他身體分明因他人靠近而不適,額上淌了汗,抱歉道:「失禮了。」
清圓搖頭。
她既戴帷帽,整個人又近乎於被他半擁在懷中行走。她帷帳下的通紅面容無人看得見,但她透過帷帽仰頭,能看到晏傾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