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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坂面無表情,片刻後咬牙切齒的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你——就不能一次把話說完嗎!」
北條撫了撫皺起的衣領,轉身走回下屬身邊,留下一句氣炸人的話————
「這不怪我,先生。」
相川繪理保持著一動不動的站姿直挺挺的望著一號電梯,僵硬的姿勢從來到現場的那一刻起直到現在都沒有發生過變化,除了在聽到北條隊長的分析之後稍微放鬆了肩膀之外。不過很快,她松下的肩再次僵硬的聳起——在聽到井坂龍一郎秘書的聲音的瞬間。
女人的雙肩豎起,兩腳微微分開站立,右手的青筋隱隱跳動——那是防備和自我保護的姿態。她眼睜睜的看著朝比奈向他邁步走來,每一步他在瓷磚上皮鞋發出的聲響都讓她的頭皮發麻一次,在相川幾乎要窒息的時候,秘書先生目不轉接的來到她的身前,然後擦肩而過。
腳步聲越來越越幾乎聽不見的時候,相川才後知後覺的吐出一口氣,狼狽的發現自己的雙腳正微微顫抖。
「相川你沒事吧,你的臉白得像見了鬼一樣。」
煩躁的來回踱步的井坂龍一郎終於發現了與他一同趕來的同伴的異狀,說道:
「不要擔心,宇佐見和那個小不點都會沒事的。」
相川苦笑的點點頭。
但願如此。
所有人都在等待。比起等待的人,被等待的二人似乎顯得悠閒的多。
輕輕擱在少年雙眼上的手掌心敏銳的覺察到手心裡的睫毛動了動,一直悠長的呼氣變得略為急促。宇佐見低頭試探性的喚著少年的名字。
「……美咲。」
「宇,宇佐見桑?」高橋美咲遲鈍的眨著眼睛,抓下放在眼睛上的大手。抬眼望著視線上方的隱約的輪廓,眯起了雙眼。
「怎麼樣,有哪裡不舒服嗎?」和緩的嗓音聽不出任何違和的地方。
美咲搖了搖頭,撐手坐起,在感受到手下結實彈性的觸感時,不由得愣了愣,意識到兩人所處環境的黑暗,補充道:「我沒事,宇佐見桑呢?」
男人沒有放開少年抓住他的手,答道:「我很好。」
少年沒有說話,只是感覺不對勁的皺起眉毛,輕輕嗅了嗅空氣中隱約的氣味,隨即臉色一變————
「這是……?」再次展現出異於常人的敏銳五感的少年感受到空氣中若有若無的血腥味,沉下臉:「宇佐見桑,你在說謊。」說著便伸手朝著感覺最為濃烈的地方探去,來不及阻止少年的男人感到一雙略帶冰涼的手指觸到了腦後的傷口,疼痛讓他輕輕吸了口氣。
摸到一片濡濕的手掌頓了頓,收回時美咲不出所料的嗅到自己手上濃鬱的血腥味。少年抿緊了唇線——
「你受傷了,宇佐見桑。」
反應過來的少年很快回想起他失去意識時最後的畫面……和耳邊重物落地的聲響。黑暗中,少年的眼睛睜大到了極致——那是,他造成的傷口。
「美咲?」即使沒辦法看見少年的表情,依然準確的撲捉到他情緒變化的男人不假思索的將手摸索著按上對方的腦袋:「沒關係,只是一點小傷而已。」
「一點到現在血都還沒止住的小傷口?!」男人掌心帶著沙礫的粗糙感讓美咲很快意識到身下還算光滑的觸感是怎麼來得,一股怒氣無法控制的湧上心頭。在怒氣之後的是隨之而來的無法抑制的無力感和空虛感。
宇佐見的安慰還在繼續:「已經做過初步的處理了,至少現在我除了疼痛並沒有感受到除此之外的暈眩感。」
…………
少年沒有聽進男人柔和的安慰,此刻他的大腦一片空白,埋藏許久的愧疚和不安以及混合著其他無法言說的情緒讓他感到呼吸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