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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腦子裡想了很多,越想手腳越涼,還有些發麻,他靠牆站了一會兒,思考腦部受傷該去腦科還是外科,拉住一個路過的醫生問了問,醫生告訴他去急診外科,如果找不到就去神經外科,他道了聲謝,匆匆往急診部去了。
結果剛到急診室門口,他竟然遇到了孫朗。
孫朗拎著一個袋子匆匆忙忙地從走廊另一頭走過來,看到他愣了一下,然後激動地一把抓住他的手臂,說話都有些哆嗦,「陶先生你是怎麼找來的?」
說著他掏出手機看了看,一臉歉意道:「我手機沒電了,董事長的在山下摔壞了,你一定打過電話吧?」
陶蘅「嗯」了一聲,「我猜到了。」
又問他:「秦文遠呢?」
孫朗把手中的袋子換到一隻手,疲憊道:「在裡面,還沒醒。」
「醫生怎麼說?」
「說是腦子裡有血塊,醫生開了藥,看能不能自行吸收,要是不行就要動手術。」孫朗低聲道,「具體的我也說不清。……陶先生你來了正好,你幫我照看他一下,我現在去辦住院,這裡面太亂了,連個坐的地方都沒有。」
陶蘅接過他手裡的袋子,「你去吧。」
袋子裡裝了一套乾淨的衣服和生活用品,陶蘅拎著袋子走進急診大廳,裡面空間很大,靠牆一圈放了幾十張病床,醫護人員和陪床家屬穿梭在其間,陶蘅竟然一時間沒找到秦文遠在哪。
他皺了皺眉,這地方跟秦文遠格格不入,也不知道為什麼入院這麼久了孫朗才想到給他辦住院,讓秦文遠躺在這種地方。
他在一個角落裡找到了秦文遠,簾子半拉著,隔出一個還算隱秘的小空間,一個穿西裝的男人筆直地站在病床邊守著,看到陶蘅,男人點了點頭,轉身出去了。
秦文遠直挺挺地躺在並不那麼乾淨的白色病床上,頭上裹著一圈紗布,將他的臉襯得更加蒼白,陶蘅低頭看著他,心裡很不是滋味。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和秦文遠似乎和醫院就脫不開關係了,他們總是會在醫院相見,不是他受傷就是秦文遠受傷,中間雖然隔了五年,但前後的入院頻率似乎又將五年時光無形地消弭掉了,只剩下消毒水的味道。
陶蘅視線下移,落到秦文遠放在被子外面的手背上,上面布滿大大小小的傷口,雖然處理過了,卻仍然猙獰地刺痛著他的眼睛,他伸出手,把那隻手握在手心,蹲下來將手背抵在自己的額頭上。
秦文遠轉進了頂樓的單人病房,不知道孫朗是怎麼跟醫院說的,醫生來了一茬又一茬,後來還來了一位科室的主任,他仔細地看了秦文遠的各項檢查報告,沒有得出更好的治療方法,只說先觀察。
陶蘅有些失望,他想著是不是可以把秦文遠接回a市治療,但被他自己否掉了,路途遙遠,過程過於折騰對秦文遠沒有任何好處,這時他又想起了盛蕭,他給盛蕭打電話,問他能不能想辦法從a市調兩名腦外科的專家來g省,他想,就算要做手術,他也要盡最大的努力讓秦文遠承擔最小的風險。
第110章 養貓
秦文遠一直沒有醒,ct做了好幾次,血塊沒有變小,也沒有換地方,頑固得像一塊狗皮膏藥。
陶蘅一開始還覺得焦慮,過了幾天這種感覺突然就淡了,夜深人靜的時候他想過為什麼會這樣,得到的結論是,他不想看到秦文遠死去,但也不想讓他再左右自己的思想,這樣就很好,睡吧,安靜地睡吧,睡著了,就不會再像五年前一樣傷害他,也不會像五年後頻繁地來他面前賣慘影響他的情緒。
陶蘅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他驚懼地發現自己的心原來比想像中要硬很多。
「是我一個兄弟的表舅,腦外科博士,他正好申請了去那邊參加醫療救援,我讓他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