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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人?
秦文遠沒想到,他有一天竟在陶蘅口中成了「別人」,可明明他們兩個才是曾經一起生活過的人,他們一起吃一起睡,一起做過最親密的事情,怎麼就成了「別人」?
他寧願陶蘅像以前一樣對他哭,對他說「討厭」,說「怨」,說「恨」,也不要成為他口中毫無關聯的「別人」。他此時站在陶蘅身邊,卻彷彿離他千里遠,這個人曾經再愛他又怎麼樣,是他自己將人推開,如今再後悔有什麼用?
見他不說話,陶蘅說:「你就是想跟我說這些?那抱歉,我要走了。」
「等等,」秦文遠回神,連忙按住他的肩膀,「等等,抱歉,我想說的不是這些。」
陶蘅耐心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秦文遠逐漸平靜下來,他看著陶蘅沒什麼表情的臉,一時想說的話哽在喉頭,張了好幾下嘴才道:「對不起。」
陶蘅一頓,抬頭看他,似乎想確認剛才那句話是否出自他口中,秦文遠連忙又道:「對不起,陶蘅。」
「對不起什麼?」陶蘅看著他。
「很多,」陶蘅迎上他的目光,緩緩道,「五分鐘不太夠,如果想聽我鄭重地跟你道歉,我們重新約個時間吃頓飯好不好?」
陶蘅搖頭,「我並不是很想聽,要是沒有別的事,我就先走了。」
說完他轉動輪椅打算離開,卻再一次被秦文遠按住,「我還有……」
「秦總,五分鐘已經過了。」季牧橋不知什麼時候走了過來,抓住他的手腕,「堂堂總裁,自己說的話總不能不算數吧。」
秦文遠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他不想在這兒鬧起來,只能鬆開手,心裡又疼又憋屈,眼睜睜地看著季牧橋將陶蘅推離他的視線。
季牧橋將陶蘅推到停車場,找到自己的車開啟後座車門,把陶蘅抱進去,「你坐著,我去還輪椅。」
「嗯。」陶蘅疲憊地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睛。
季牧橋揉了揉他的腦袋,關上車門。關門聲將車內車外隔絕成兩個世界,陶蘅睜開眼睛,在無邊的寂靜中望著窗外冬日的景色發呆。
季牧橋很快回來,載著陶蘅往家駛去,路上誰也沒提起秦文遠這個人,彷彿就是在醫院裡看到了一個彼此都相熟的朋友抬手打了個招呼,沒有值得重新提起的價值。
到小區樓下停好車,季牧橋將人抱上去。他手術也才不過數月,雖然恢復得不錯,但畢竟傷了元氣,折騰了一個中午,早就累得氣喘吁吁,把陶蘅放到沙發上,自己也跟著倒了下去。
陶蘅抽了張紙巾遞給他,「擦擦汗。」
「謝謝。」
季牧橋脫了外套,接過紙巾,卻不想抓住了陶蘅的手,兩人都一頓,下一秒,季牧橋拉了一把陶蘅的手,將他拉離沙發又很快放回去。
陶蘅忍不住發出一聲短促的「唔」。
這小小的動作像是朋友間的玩鬧,卻暗示意味極重。陶蘅看了他一眼,垂下眼眸,遲鈍地思考該怎麼化解眼前的狀況,季牧橋已經開口:「都快一點了,想吃什麼,我去做。」
陶蘅悄悄鬆了口氣,往沙發裡倒,「什麼都行,我有點累,先睡一會兒。」
「吃完再睡,」季牧橋扶了一下他的頭,「飯很快就好。」
季牧橋把中午切好的食材放進冰箱,簡單下了點麵條,將手腳殘疾的陶蘅餵飽後,把人送進臥室,他看到床頭櫃上有他最近正在吃的藥,按理說每天中午飯後該吃的,但他想了想還是沒開口,他把陶蘅抱到床上,「睡吧,睡兩個小時我叫你。」
陶蘅靠在床上,「幫我拿杯水過來好嗎?」
季牧橋出去幫他倒了杯水,進來的時候看到他正擰開藥瓶把藥倒出來。
陶蘅仰頭把藥放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