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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維的話從別人嘴裡說出來也許很明顯,但戚雨遲畢竟是大學生,看起來較為單純。
何彭遠一下來了興趣,問:「為什麼這麼覺得?」
「師兄進步很大,一定是很優秀的人在培養他。」戚雨遲裝模作樣地問:「您知道這個專案是哪位律師帶著師兄做的嗎?」
「哦,」何彭遠一拍桌子,「不是他的帶教律師,是我想著這孩子優秀,乾脆讓他進大專案組歷練。」
戚雨遲眼睛都亮了,連連點頭:「不愧是您……」
他語氣慢了半拍,似乎很糾結地問:「其實是這樣的,我們學校裡有一項作業,是職業規劃,我需要選一些優秀的前輩來採訪,每個人只需要很短時間,今天您看……」
戚雨遲眼睛往何彭遠手邊的檔案上看了下,何彭遠立刻把攤開的資料夾關好,說:「我有時間的,為了後輩更好的成長,這些力所能及的小事當然要盡力幫忙。」
「真的太麻煩您了,主要是我剛剛入行,人脈不夠,這樣倉促地邀請您實在是……」戚雨遲又推脫幾句,何彭遠更是不再介意。
戚雨遲把學習委員給的模板開啟,一目十行地往下讀。
考慮到他們也才大二,給的問題都非常簡單。
戚雨遲挑出幾個隨便問了問,何彭遠倒是回答得很認真,戚雨遲裝裝樣子,一邊回應他,一邊在手機上記兩個他說的關鍵詞。
一兩句話就能說完的問題,何彭遠能拉扯很長,就像學校裡那些最不受學生待見的浪費時間的講座,他還真的把自己當成別人的雞湯,雖然看上去是一些提點,但話裡話外無不在展示自己當年的事跡。
戚雨遲面帶微笑,內心冷笑。
他一直盯著時間,差不多五六分鐘的時候,終於將話題拐了彎。
「您能分享一下當年您做的最有名的那個案子嗎?」
何彭遠神色一凜,戚雨遲還以為他問錯了話,沒想到下一秒,何彭遠用手指點了點桌面,嘆了口氣。
「這個案子,我們除了要注意到懲罰犯罪保障人權這個層面,更要關注這個案件背後的那些人。」
戚雨遲問:「那具體是?」
「一個工廠爆炸,炸掉的只是一個工廠而已嗎?不是,」何彭遠語氣裡頗有幾分似乎想要站起來捶胸頓足的氣勢,「多少家庭毀於一旦?所以說,面對這樣的惡人,就該嚴懲。」
「只可惜啊只可惜,惡人也知道自己是惡人,所以跳樓,一死了之了。」何彭遠搖搖頭。
戚雨遲猛然抓住一個未盡的話題,問:「您認為,當年謝霆之為什麼會選擇跳樓?」
「謝霆之這個人,我接觸得多,」何彭遠看著他,「他胸懷大志,一個草根企業家,做那麼多慈善,其實就是為了填補自己內心的空缺,一邊給自己戴高帽,一邊又在做一些不入流的事情。」
「哎,」何彭遠掌心朝下,在他和戚雨遲之間的半空中壓了壓,「這一部分是因為我和你媽媽的關係才跟你聊聊,就別往裡寫了。」
戚雨遲笑著說當然,關掉了手機。
實際上內心無語:你和誰有關係了?
他都怕商若蘭知道了會打他。
「這種人最容易陷入什麼呢?」何彭遠收回手,架在自己下巴上,眼睛垂著,「陷入一種自我折磨,換言之,他會認為有一些事情是不能做的,這些事情是底線,底線之上什麼都可以商量,底線之下他就不談了。其實啊,你說這種人怎麼評價?」
戚雨遲沒說話,因為何彭遠這個問題其實不是在問他。
「這種人就是典型的道貌岸然,自我約束,最容易折磨死他的合作夥伴。」
戚雨遲裝傻,只說自己有點聽不懂。
何彭遠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