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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是一來,家裡的人這個月裡就有許多事要操持。朝煙在月子裡虛弱,帖子總不能叫她親手來寫,平東攬下了這活,一邊思索著滿月會還要準備些什麼,一邊一筆一畫地往帖子上寫字。
滿月會還有段日子,朝煙的血親們總得在滿月會之前再來探望一回。李訣趁了休沐,帶著一家子從州橋投西大街過來,一共三輛車,停到了許家門口。
朝煙已經能下床走動,只是走不快。她本想到門口去迎接父親,但許衷不許,只讓她好好坐在正廳裡頭等待。
朝煙叫秦桑出去看看,專門去瞧朝雲有沒有來。
許衷道:「放心,我早叫人去看過了,三娘子跟在嫂嫂身後來的。」
等見到了朝雲,朝煙一顆懸著的心才算放下。
雖說妹妹還是跟在人後頭不說話,但氣色看上去不錯,也是蠻有精神的樣子,看來是已經想明白了,不再惦記著先頭那個了。
李訣看見了朝煙,也是舒了一口氣的。
當日有許家的下人來報,說朝煙急產了,李訣嚇得覺也沒睡好,恨不得親身趕到許家去。原本朝煙的產期還要再過幾天,意外早產本就是駭人的,當初他的亡妻馮玉嵐便是生朝雲時早產,才虧空了身子,久居病榻。
如今看到面色紅潤的朝煙,他高興地坐下,喝起了茶。
乳母把易哥兒抱來,李訣放下茶杯,笑得像個孩子般抱起了小外孫,掂量在手裡:「真好,真好。」
朝煙看著自己的爹爹抱著自己的兒子,莫名就酸了鼻頭。
王娘子瞧著易哥兒小巧,還問道:「他會叫人了嗎?來,叫叫看,舅母,舅母——」
朝煙噗地笑出來,與許衷對視一眼,對王娘子說道:「嫂嫂等一聲『舅母』心急了嗎?襁褓的嬰兒,通常要八九個月才會開口叫人呢。等易哥兒什麼時候開口了,我一定抱著他去見嫂嫂,讓他好好地叫嫂嫂『舅母』,叫到嫂嫂耳朵起繭子。」
王娘子憨笑:「好,好,就怕你不來。」
朝煙錯開眼去瞥著朝雲,看見妹妹安靜地坐在角落裡吃茶。
她招呼來秦桑,讓秦桑去給妹妹上一道生淹水木瓜。
許衷從李訣手中接過易哥兒,把自己的兒子抱在自己懷裡,坐在朝煙身邊,聽著妻子與孃家人說話。
易哥兒躺在許衷的懷中,漸漸啃著手睡著了。
朝煙說起:「昨日姨母也過來了,姨母來時,易哥兒是又吵又鬧的,沒一刻安生,今日倒是這麼安靜,真是奇了。」
王娘子便看了眼角落裡坐著的朝雲,笑道:「如今三姐兒是易哥兒的姨母,易哥兒便是學了三姐兒這姨母的不說話吧。」
朝雲莫名被叫到,還是頭也不抬一下,專心吃著自己的茶。
茶葉在她的茶杯之中浮浮沉沉,一旦飄在茶湯上,便被她吹一口氣,再吹了下去。
李訣咳嗽一聲,示意朝雲抬頭說話。
朝雲便當作沒聽見,自己玩著自己的茶。
朝煙問道:「雲兒,你這幾日在家裡,可有好好吃藥?」
朝雲淡淡地說:「沒吃,都倒了。」
「……」朝煙愣了愣,又問,「怎麼不吃藥呢?你肝火旺盛,不吃藥,又要咽喉疼痛了。」
「吃了也痛,不吃也痛。」那還不如不吃,朝雲朝著杯中吹氣。
「藥還是得好好吃。」朝煙嘆了口氣,又轉而對李訣道:「爹爹,我聽姨母說,雲兒的婚事定在了五月?這麼著急,是有什麼緣故嗎?」
「請了三清觀的道長問期,道長說,今歲的吉日,一在五月,一在十月。兩個日子都是最最吉利的,我和你姨母都想定在十月,是你妹妹想定於五月,便依她吧。」
五月的婚事,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