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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訣到山光閣,火氣沖衝過來,可推開了書房的門,看見的卻是女兒趴在書上,淺淺地睡著了。她像極了她的生母,眉眼之間總有英氣,硬得不像個女子。
他頓時又什麼兇惡的話都說不出口了。
朝雲揉揉眼睛轉醒,看到站在門口的爹爹。
「雲兒……」李訣道。
朝雲撇過頭去,不去看爹爹。
李訣嘆了口氣。
「燒了就燒了吧。」
他搖頭,轉身要走。
只要這事不被人在外亂說,官家是不會知道的。
官家也不會閒到將來再派個人來,看看當初賜下來的旨意是否還供養完好。
便是當初他自己的告身,因遷居他處而弄丟的也有一兩張,並不是多麼稀罕之物。
朝雲在他身後叫住他:
「爹爹。」
「嗯?」
「那個鄭平,是不是我在三清觀的後山,見到的那人?」
李訣捏著眉頭,告訴她:「便是那個。」
「哦。知道了。」
朝雲又趴下,閉上了眼睛。
「嘎吱」一聲,她聽見書房門被閡上。
日子一天天過去。
臘月廿二,李家外頭停了一匹馬。
門房的人上前一看,發覺竟然是在應天府為官的大郎李莫惜回來了,當即歡喜地奔進府中,去向府裡的幾位主子通傳。
李莫惜手中撐著傘,緩緩地步入府裡。
三年不曾回來過,如今回來一看,卻是一切如故。
王娘子和姜五娘前後腳來到面前。兩位娘子照樣還是正值佳年,不曾有什麼一眼能看出的變化。
他問:「家裡都還好嗎?」
王娘子激動得說不出話來,紅著眼眶,看著李莫惜。
姜五娘笑道:「每個月都給大郎去信呢,家裡好不好,大郎會不知道?」
李莫惜也笑了,跟著娘子們,一道往晴明閣走去。
李莫惜不曾說過今年過年會回來,他這遭返京,是特地瞞住東京家裡的,省的家人又為他大費周章,特地做些收拾,又特地到門口冷冰冰地等待。
他返京,一來是三年不見家人,思念得緊。
二來是朝煙去年新婚,他都不曾見過妹婿,只是總聽姜五娘提起。
三來,他已做好打算,這次在應天府的三年任滿,下一任期內,並不會回京做京官,還是該在外頭多歷練歷練。如此一來,若今年不回京,便是要多年都回不來了。
跟應天府的長官告了假,快馬一匹,獨自一人也就到了家。
還有些輜重和下人,都在後頭的馬車上,估計還得幾日才能到。
王娘子一拍手,突然想起來:「大郎的書房,都沒收拾出來呢!」
李莫惜道:「我那書房裡頭的書,當初不是全被煙兒『偷』走了麼,收不收拾又什麼要緊。」
突然想起煙兒已經嫁人了,他又問:「煙兒出嫁後,那些書呢?你們可曉得去了哪裡?」
王娘子搖搖頭,倒是姜五娘曉得:「三姐兒又『偷』去了。」
李莫惜大笑:「我那裡的書,多是從母親那邊偷來的。朝煙從我這裡偷去,朝雲又從朝煙那裡偷去,到底是一母同胞的兄妹。」
說起朝煙,李莫惜叫人去馬行街許家送了個信,說是過幾日得了空去拜望妹婿。
而朝雲那裡,李莫惜說去便去,還不及在晴明閣喝口茶,一個人又去了山光閣。
王娘子想跟去,被姜五娘攔住了:「娘子不妨讓他們兄妹二人說說話。」
王娘子道:「我也是雲姐兒的嫂嫂啊。」
姜五娘勸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