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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煙的書房沒有上鎖,有小廝隔幾日過來灑掃清理。朝雲推門進去,看見架子上那些姐姐沒有帶走的書。
姐姐的書很多。許多都是從前哥哥的書,哥哥去做官了,這些書便搬來了入芸閣。如今姐姐也走了,她便效仿當初「盜書」的姐姐,也把這些留下的,一趟趟往自己那裡搬。
雁飛與雪滿要來幫忙,她還是自己動的手。雖說到了年底,天也冷,可她走動著走動著,額頭竟然也有汗下來。韓婆婆趕緊給她擦拭了,免得她受了風著涼。
朝雲甩甩累了的胳膊:「不必了。」
白草煮好了藥,端過來,朝雲一口便要吞。
韓婆婆攔不及,滾燙的藥已經入了口,被朝雲吐出來。
「燙!燙!」韓婆婆著急起來,招呼人去找冰來。
朝雲伸著舌頭,感覺整張嘴裡都麻麻的。已經入冬了,冰沒那麼好找,而手頭的茶水又都是溫熱的,也涼不了嘴,朝雲愣是生生痛了一陣。
廚房裡找來了點涼水,先潤個嘴。
孟婆婆又數落白草:「剛煮完的藥,能這樣就端上來嘛!」
朝雲舌頭刺痛,但還是要說:「怪我,婆婆別怪她。」
十一月,西夏軍大舉侵入延州保安軍一帶,訊息傳入東京,朝野譁然。
元昊派出三萬鐵騎,圍了承平寨。
這是在逼官家出兵,若官家再不出兵,這大宋領土便要拱手送人了。
朝雲的舌頭先前被燙,幾日都不高興說話,此時才好,便拍著書桌而起,氣忿道:「這還不出兵,就等著元昊殺到東京來,把宮城撞破吧!」
韓婆婆來捂她:「姐兒,好姐兒,可不敢胡說啊!」
雪滿上街聽訊息去了,邸報也沒出來,她還在御街上豎著耳朵呢。朝雲便在書房裡等著,等到天色落暗,看見雪滿回來了。
「姐兒,訊息是沒聽著,卻瞧見幾匹快馬飛到宮城裡去了。」
「那該是承平寨急報!」朝雲判定,「承平寨日危!我若是官家,便是御駕親徵,也就這樣去了!」
韓婆婆又慌忙攔著她:「姐兒!」
延州,承平寨。
敵軍大軍壓境,軍民人心惶惶。
將領官在上點兵,點到了個叫做「狄青」的人。
點兵臺下烏壓壓的幾千號人,狄青「赫」地站了出來。
將領官問道:「你便是那個說有破敵良策的都巡檢司指使,狄青?」
「正是下官!」狄青身壯如虎,聲如洪雷。只是臉上有一排刺青,是年少時入了牢獄刺配刻上的。
偏將不解:「你一個配軍,能有什麼良策?」
狄青抱了抱劍,道:「並非良策,只是能破敵。」
十一月末,西北,總算起了大戰事。
邊疆戰報一日日送入京城,都人總算知道了官家的心思——這場仗,得打!
若沒有官家的授意,沙場之上,根本不會見大宋的官兵。
而大宋的官兵既和元昊有了交戰,那便是官家已經點了頭的。
何況,這戰報送來,又是那樣的得體。
交戰第五日,鄜州前部軍趕到。部署官許懷德率三千勁旅自外而內突圍,打散西夏陣型。狄青自內而外率承平寨部眾攻去,與許懷德互為呼應。西夏軍重新布陣之時,許懷德飛箭射殺西夏主將,亂賊軍心。
正當此時,鄜延兩州的鈐轄官盧守勤,帶著鄜州大軍奔襲而來,大破敵圍,西夏軍潰逃。
敵軍披靡,宋軍士氣高漲,環慶鈐轄官高繼隆也發兵北上,攻破西夏後橋寨,收復吳家寨等失地。
朝雲聽到勝況,總算出了口氣。
但又追問雪滿道:「封賞的那些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