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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未弄清秦鸞道行深淺之前,決不能讓皇上知道她有些本事。
鄧國師不怕秦鸞有本事,他只怕秦鸞比他強。
若叫秦鸞壓上一頭,他這個國師還怎麼當?
「還在打探。」鄧國師咬著牙,道。
從御前退下,鄧國師臉色陰晴難辨。
徐公公引他到一旁,問:「皇上心軟了?」
「貧道勸住了。」
徐公公又問:「叫太后知道,定要為難國師了。」
「你拿的是慈寧宮的俸祿?」鄧國師嗤笑一聲。
徐公公笑道:「哪裡的話,雜家惟皇上馬首是瞻。」
「同道中人。」
說完,兩人相視一笑。
御前謀生的,自然是替皇上分憂,太后、皇后、皇子、公主,他們想什麼,哪有皇上的心意重要呢。
他不過是讓皇上更加堅定而已。
雷厲風行。
午後雪停時,旨意就下了。
顏述仗一百、流三千里。
被拉出去打板子時,顏述還是懵的,待捱了實打實的板子,當場就痛得昏了過去。
另一個昏過去的是輔國公。
他在雪裡跪了一夜,不敢在御前倒下,被皇太后著人抬走之後,就起不了身了。
得了噩耗,知道再無辦法,兩眼一翻,渾身燒得滾燙。
皇上派了御醫來,彰顯雷霆與雨露皆是君恩。
慈寧宮裡,皇太后又是生氣、又是傷心,最終讓王公公拿了些銀子去,想讓顏述流放路上少吃些苦。
千步廊左右,免不得小心翼翼討論。
赤衣衛衙門裡,馮靖時不時地,看林繁兩眼。
他都做好了顏述走著進宮、走著出宮的準備了,沒想到,顏述這一走,竟要走到千里之外去了。
指揮使那摺子到底怎麼寫的,能讓顏述得這麼一結果?
林繁五感敏銳,叫馮靖這麼打量,也有些不自在。
「我臉上有什麼?」林繁問。
「沒有,」馮靖忙不迭搖頭,「真沒有。」
林繁抿了下唇。
馮靖定是在猜想什麼。
林繁倒是想再問,倏地想起前回馮靖在琢磨的事兒,問題又給嚥了回去。
算了。
萬一這臭小子張口又是什麼相好不相好的……
不過,他得趕緊把禮物送出去。
謝禮,也得有個時間。
隔得久了,顯得道謝的心不成。
不能總拖著。
京城入夜。
永寧侯府裡,秦鸞歪在榻子上翻看著手中書冊。
不是什麼正經書,几子上還累著好幾冊,全是她口中「誇大其詞」、「奇奇怪怪」的鬼怪異志。
這些都是錢兒的心頭好,被秦鸞借來開開眼界。
符靈癱在一旁,一眼看去,就是張普通的剪紙小人。
忽然間,小人仰起了上身。
愣了一息,整個身體都飄了起來,在秦鸞眼前轉了轉。
秦鸞放下話本子,快步走出屋子。
錢兒亦反應了過來,想著外頭已經黑透了,便從桌上取了燭臺,急急追到西牆下。
「姑娘,黑漆漆的,奴婢來照……」
話不及說完,只見秦鸞蹲身又起身,手掌在她面前攤開,上頭就是一團紙頭。
明明這麼黑!
姑娘到底怎麼找到的?
秦鸞看著錢兒震驚的樣子,指了指了符靈。
錢兒一下子就悟了。
符靈能知有東西落進來,又豈會不知落在哪處?
姑娘這麼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