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堅守道德底線的周起顏，腦子一熱，手指不受控制地打字回復。

[學生同志：網友先生也特別特別好，我特別特別喜歡。]

網友先生察覺到了周起顏態度的轉變，似是在螢幕那邊笑了一聲。

[網友先生：那我們戀愛好不好？]

[網友先生：談一場不顧現實、只存在於網路虛擬世界的戀愛。從今天開始，你的男友無法給你的關心和關愛，就由我來為他補上。]

話都說得這麼清楚這麼明白了，心動的周起顏很難再拒絕這樣的誘惑。

就如這番話說的，以後網友先生需要的、對現實生活的安撫和慰藉，就由他來給予吧。

周起顏閉上眼睛，憑著感覺在螢幕中的虛擬鍵盤上敲打。

敲完睜眼，一個「好」字被準確無誤地打了出來。

屏住呼吸，周起顏點下傳送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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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衷一和學生確定網戀關係了。

雖然錢衷一沒跟任何人說——這種事情也沒法和人說，但王洋看他每天意氣風發、走路帶風的，一猜就猜了個準。

王洋看不慣他這種行為，過來交檔案時除了匯報工作外，還總陰陽怪氣、拐著各種彎子敲打他。

「錢總，最近有個富二代繼承人因為出軌被淨身出戶的新聞，你看了嗎？」

王洋一邊將手上的檔案往錢衷一手上遞，一邊面目扭曲、故作誇張地感慨。

「太恐怖了！出軌真的要不得！」

「假新聞吧。」簽字的錢衷一頭也不抬，語氣毫無波瀾，「富二代怎麼可能淨身出戶？」

「不可能的嗎？」王洋嘆了口氣，略顯惋惜，「居然是不可能的啊……」

「除非這個富二代被抓到了出軌的證據——那可能離婚的時候會賠很多錢。淨身出戶的話，至少得是被出軌方找到了富二代財產不乾淨的證據，不然只是賠錢、富二代是肯定不會賠得家底都不剩的。」

錢衷一簽完最後一個名字，抬頭沖王洋挑了挑眉。

「怎麼著，假新聞你失望了？」

王洋毫不掩飾失望的情緒，唉地嘆了口氣，拿起桌上的檔案：「錢總，要不是因為我認識您這麼久、指望著從你這兒掙口飯吃，我真想第一個把你舉報了。」

「要不是你是我得力助手，我肯定第一個把你開了，成天嘮嘮叨叨的。」錢衷一合上鋼筆蓋，將筆也遞過去，「筆沒墨了，灌點兒去。」

王洋不情不願地拿起檔案和鋼筆，轉身往外走。

走到一半突然記起來還有事兒，又頓住，折回來。

「忘說了，中裕那邊的人給了回復，說是不同意五五開。要合作的話，無論如何他們都得拿六成。」

「嘖。」

一聽這個，錢衷一就頭疼，摁了摁太陽穴。

「他們就這麼差這一成利？好說歹說也是個名門望族了，跟我小家小戶的爭這個？」

「那也不能這麼說，」王洋猜到錢衷一要罵，趕緊打圓場，「好說歹說，人家也是嫁了個小少爺過來嘛——嫁出去的oga潑出去的水呢。多要這一成，就當是彩禮了。

「再且，您不也挺斤斤計較的嗎？您和周家都一個樣，扒拉著這一成的利、誰也不讓誰；也別相互嫌棄的了，反正都摳。」

錢衷一這本就頭疼的腦瓜子，被王洋說得差點沒炸開。他揮了揮手朝外打了個出去的手勢，不耐煩道。

「行了行了，拖著吧，之後再說。你先出去把這些檔案弄了，別來煩我。」

王洋悻悻地帶著檔案和鋼筆出去，將辦公室門關上。

錢衷一長呼了口氣，拿起另外的筆在空白的備忘錄上隨手塗畫，整理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