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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段時間沒來a大,路旁的樹木都變得光禿禿的,現在是上課時間,校園裡人不多,看起來有些冷清和蕭索。司機把車停在教學樓外,我靜靜看著前面的建築,等待熟悉的人從裡面出來。
沒等到沈南嶼,先等來了傅之珩的電話。
「小鷺,你在家嗎?」傅之珩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沉悶,語氣也罕見的嚴肅。
「我在外面,怎麼了嗎?」我問。
傅之珩沒有立刻回答我,過了很久,他深吸一口氣,說:「我想先跟你道歉……對不起,沒有經過你同意,我找人調查了沈南嶼。」
調查沈南嶼……沒有告訴傅之珩的是,我也做了同樣的事情。
「調查他什麼,身世嗎?」我靠在座椅上,看著窗外淡淡地說,「我知道他是我以前資助過的小孩。」
「如果只是這樣,我沒有必要專門來告訴你。」傅之珩說,「我早說過他不是什麼單純善良的人,你為什麼不肯相信我?他為了接近你、騙你同情,偽裝成另一個人,這些你也知道嗎?」
他越說越生氣,像幼兒園裡受了委屈和老師告狀卻被誤解的小朋友。
「另一個人……」我想了想說,「如果是那個給我發照片的兔子的話,我猜到了。」
傅之珩明顯地愣住,「你,猜到了?」
「其實並不難猜,只是我沒有花時間去想罷了。」
我收回目光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戒指妥貼地在那裡。昨天在床上時,傅之珩總是有意無意地扣著我的手撫摸它。
「那你為什麼還……」
「因為嚴格來說,他沒有騙我,只是隱瞞了一些事。」我說,「這些事,說實話我不太在乎。」
似乎是下課了,教學樓裡開始陸陸續續出來一些學生。
我已經忘了最開始是如何把「兔子」和沈南嶼聯絡到一起,也許是因為在他走到我身邊的同時兔子消失了,也許是因為他養的那隻垂耳兔,總之,我心裡早有預感。
「如果你查到他是兔子,應該也看到了他給我發的訊息。照片是真的,其他的事情也是真的。」我聽著耳機裡傅之珩的呼吸,繼續說,「他沒有說他是沈南嶼,也沒有說他不是。同樣的,他沒有做任何傷害我的事,他針對的只是你而已。」
「但你不覺得這很可怕嗎?」傅之珩的語氣愈發不平靜,「他表面是那個樣子,背地裡卻用另一種身份挑撥我和你的關係,處心積慮地接近你。小鷺,我在意的不是他針對我,是他這麼複雜的人不適合留在你身邊。」
聽到這裡我終於沒忍住輕聲笑了,「誰說他要留在我身邊,和我結婚的人又不是他。之珩,你和別人在一起的時候,會在乎他們用了多少手段走到你身邊,最後圖的是你的錢還是你的人嗎?」
——話雖然這麼說,但我清楚我和傅之珩不一樣,沈南嶼和傅之珩身邊那些來來去去的人也不一樣。我只是希望傅之珩不要再鑽牛角尖了。
「可是……」
傅之珩還想說什麼,我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走出教學樓,向這邊走來。
「好了,我要去看外公了,我們晚上回去再說吧。」我說。
「小鷺……」
我掛掉電話,耳邊安靜了。
我可以理解傅之珩的憤怒,在沈南嶼接近我的過程中,他多多少少扮演了一個「被利用」的角色,這種事放在誰身上都不會好受。
同時我也可以理解沈南嶼,如果不是這樣,他可能很難走到我身邊。
說到底,他們是完全不同的人,傅之珩想要什麼都很容易,從來不需要絞盡腦汁、勞心費力地去追求,我也一樣。所以我無法站在自己的立場去評判沈南嶼的對錯,很有可能,他只是一個努力想從老師那裡討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