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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筱靈鬆開牽制住顏慎語的雙手，把沙發讓給了陌生男人。

眼看男人一步步逼近，顏慎語急了：「謝筱靈！」

「剛才不是那麼得意嗎？」謝筱靈欣賞著顏慎語臉上的恐懼，得意道，「怎麼，現在知道怕了？」

「我、我才沒有怕，我不過是心寒而已！你……你竟然會如此對我，你怎麼能這麼對我？」顏慎語雙眼通紅地看著他，憤憤道，「我喜歡的人明明是你！」

「喜歡我？」謝筱靈冷笑一聲，輕蔑道，「你以為你這麼說我就會放過你嗎？」

「不用你放過我，」顏慎語雙手交握在胸前，滿臉深情，「其實你根本不用對我用藥，只要你開口，我現在就願意把身子給你！」

謝筱靈驚了，震驚於顏慎語的厚顏無恥。

但這都是他逃脫的手段而已，他不會讓他得逞的。

「你……」謝筱靈後退的步伐刺激了顏慎語，他垂落雙睫，低語道，「你現在連碰我一下都不願意了嗎？」

「呃……」謝筱靈深吸一口氣，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顏慎語，適可而止。」

「適可而止？」顏慎語默唸這句話，突然自嘲一笑，「我之前倒是一直在忍耐，可等著我的又是什麼？你當著我的面和蕭正良親熱，甚至還在婚禮上搶走了蕭正良，這樣就算了，你還帶著他一次次在我面前炫耀。你知道當我看到你和他在一起時，我的心有多痛嗎？」

此話一出，包廂裡陷入了一陣漫長的死寂。

蕭正良站在旁邊，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這一幕，久久不能言語。

「你……」謝筱靈張了張嘴，他想說「你不要胡說八道，不要以為這樣我就會相信你」。

然而當他對上顏慎語的眼睛時，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第一次發現，自己竟然如此嘴拙。

「你根本不知道吧？」顏慎語自嘲一笑，「你根本不知道愛上前任的前任有多痛苦，這種不為世人所接受的背德的愛，寫進晉江裡要被罵賤受的愛……我知道我不該喜歡你，我知道你真正喜歡的人是蕭正良，我也知道我應該學著放手，成全你的愛，可……可是我我真的做不到啊……」

「做不成你的戀人，至少要做你的對手。」顏慎語抬頭看向謝筱靈，狼狽中又帶著孤注一擲的決然，「我寧願讓你恨我，也不願意被你忘記！」

他的眼睛已經全紅了，雙眼噙淚，鼻尖通紅。頭髮被汗水打濕粘在臉上，身體因為藥物的作用而輕輕顫抖。

狼狽不堪。

但顏慎語對自己的處境全然不顧，他只是仰頭看著他，眼裡流露出痴迷、痛苦、自責的情緒，濃烈得宛如一幅濃墨重彩的水彩畫。

謝筱靈呆呆地看著這一幕，幾乎要忘了呼吸。

理智告訴他這人就是在胡說八道，但顏慎語的表情太真了。這種濃烈的情緒一下把謝筱靈拖入其中，讓他忍不住開始懷疑，顏慎語是不是真的對他情根深種。

謝筱靈張嘴，啞聲道：「你、你真的……喜歡……」

「我愛你。」顏慎語深情應道，他滿心滿眼都是他，連最忠誠的信徒都比不上他虔誠。

沉默片刻後，謝筱靈低聲道：「那你願意為我做任何事？」

「當然，」顏慎語點頭，「讓我跟你走，等只剩下我們兩人，你想對我做什麼就做什麼。」

「既然你如此愛我，」謝筱靈眯起眼睛，嘴角扯出一個笑，「那你就當著我的面和他做吧。」

他指了指旁邊那個陌生男人。

顏慎語沒應答，只是靜靜地看著他，眼中似有失落。

「不是願意為我做任何事情嗎？」謝筱靈俯身捏住顏慎語下巴，眼中流露出一股兇狠，「既然你那麼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