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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結束通話,雲檸和範澤宇一起萎靡了下去,有氣無力的聳拉著腦袋。
兩人沉默了許久,範澤宇慢悠悠的抬起頭:「你有沒有可能和淳于清複合?」
雲檸懶懶的靠在沙發上,生無可戀的回:「這個問題,和你有沒有可能追上何雯一樣無厘頭。」
「……」
兩人再次陷入長久的沉默。
李清赫說的話很現實,淳于清確實老大不小了,就算是想結婚也很正常。
而她連法定結婚年齡都沒到。
那些不且實際的念想,早該破滅了才對。
如果說之前的一段時間,只是精神萎靡,影響創作熱情。
現在卻是連身體都開始萎靡,做什麼都提不起興致。
沒課的日子,雲檸就是在床上躺屍。
每天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只是持續的放空,什麼都不想。
她彷彿是從春天躺到了夏天,要交的系列作品卻一直沒有動筆。
雲檸的手無力的搭在額頭上,撥出一口熱氣,要做設計的頭腦,怎麼可以這麼混沌?
她強撐著自己坐起來,目光又掃到了書架上的那本書。
《橘子不是唯一的水果。》
她曾經因為裡面的一句話,堅定了自己的心。
可當她真的算是死過一次之後,她以為自己釋懷了。
只是現在才發現,原來並沒有,她只是在自欺欺人。
但是不管是釋懷還是自欺欺人,終究不會有人致死都暴烈的愛她,渴望也只是渴望。
雲檸緩緩起身,耳邊突然傳來劇烈的耳鳴,眼前猛地一黑,她雙腿一軟又重新跌回出床上。
刺耳的耳鳴仍在繼續,雲檸蹙眉忍了許久,才稍稍緩解,此時才發現剛剛的無力感不是心理原因,而是她真的提不起力氣。
雲檸虛弱的縮在床上,胃部也開始隱隱作痛,胃癌復發的恐懼,像一個玻璃罩子一樣把她整個人罩住。
雲檸急促的呼吸著,卻越來越短,也越來越少,她的額頭隱隱的冒著冷汗,後背浸濕薄薄的衣服,粘黏在身上十分不適。
在這種緊要關頭,她第一個想到的人還是淳于清。
她艱難的伸手拿起手機,幾乎是耗費最後一絲力氣把電話撥出去。
這是他們分手以來,雲檸主動給他打的第一通電話。
音樂響了許久,就在雲檸已經不報他會接的希望時,電話在最後一刻接通。
電話接通,淳于清卻沒有說話,安靜到連呼吸聲都沒有。
「淳于清?」
雲檸疼的有些恍惚,甚至懷疑自己沒有打通,卻也抬不起手再撥,只能虛弱的念他的名字。
「云云?」
淳于清立刻聽出雲檸的語氣不對,起身邊往外走邊問:「你怎麼了?」
淳于清的聲音落在雲檸的耳朵裡,彷彿是幻覺一般,這麼溫柔、這麼關心她的淳于清是真實存在的嗎?
遲遲聽不到回應,淳于清心中一緊,卻仍舊柔聲問道:「云云?你在家嗎?」
雲檸的呼吸不斷加重,聲帶像是粘在一起般艱難,聲如蚊蠅般呢喃,帶著濃重的哭腔:「嗯,我疼。」
「不要害怕,我在。」
淳于清的聲音十分沉著,只是急促的呼吸聲出賣了他。
這種細微的情緒變化,極度疼痛狀態下的雲檸毫無察覺。
自從手術之後,雲檸已經很久沒有過瀕死的痛感了。
她並沒有進入昏迷,意識彷彿獨立於身體之外。
她聽到了開門聲、腳步聲,甚至感受到淳于清抱起她時懷抱熟悉的溫度,以及耳畔一道低醇的嗓音,溫柔的喚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