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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千鶴立在冷風裡,沈永羹問題往他心口戳,到底也沒說什麼,只留下一句「公平公正公開」。
「你講究公平,可對少主人公平,少主人跟我提過,他並沒有選擇。」
沈永羹被這句話氣笑了,他思考一會有斟酌道:「我們所擁有的自由,少主人並未擁有,你出於私心把他關在祠堂,這樣的公平真的是公平?禁司的主人一定要是不死雀的最強者,他們沒有選擇伴侶的權利。」
沈千鶴平靜地抬眼看著沈永羹,那目光裡有些許讚賞的神色。
「想說直說。」他甩了甩袍子。
藝高人膽大。
沈永羹手腳發涼,毫無預兆是謝千鶴的神力,無形的雙手扼住他的喉嚨:「禁司大人。」
「你們禁司一族殘忍,血腥,自己下手狠。」
這句話是種預言,乃至於沈永羹一直相信自己決定。
「不當自己為人,是登上神明禁司的工/具。」
禁司樓的震震痛苦呻/吟傳上來,騎位大氣也不敢出,他掐沈永羹的手:「小祖宗你疼就別說了,沈大人在也保不住你,他家就你一個兒子,再說天命難違,禁司大人不出手,你現在早就一命嗚呼。」
謝千鶴縱然再生氣,也沒有說什麼,也不至於跟小孩子鬥氣:「你說的沒錯,知年有你是他的福氣。」
「我們禁司一族血性裡都是卑劣的,我們種生來就待在黑暗,重點在於禁司一族不需護著不乖的孩子,等少主人出來,你就去保護他,我要看違抗神明保護出來的禁司會變成什麼樣?」
這也是謝千鶴變相給謝知年開後門。
沈永羹還想說什麼,騎位見狀立馬捂住嘴巴:「祖宗你還沒說夠,謝大人臨走的眼神都想吃了你。」
「快別說話了!」
有人堵住沈永羹的嘴巴,騎位目睹謝千鶴走後嘆氣:「我不知道這次少主人出來又要等到猴年馬月去了,真的很可惜,你們看見那光了嗎?少主人歷練成功光比歷任都還強。」
「我聽千鶴大人的意思,是叫你小子等少主人出來照顧他。」
沈永羹拽進手裡紅紗,分成兩半紗總有深意:大人的心思總是難猜的。
他修長的手指落在眉眼處,不解地凝望著禁司樓,質問著自己為何有人的親生父親能不顧兒子的死活,因為公平公正,哪怕在死亡面前也不能鬆手,沈千鶴難道不怕你葬身。
不怕意味著生命的可賤:「這就是你守護的地獄。」
沈永羹抓緊紅紗,他手指被削去裡面的骨頭,只剩下外皮包裹著,傷口不知不覺間癒合完畢。再次見到謝知年已經一年半後的事。記得那天對方出來的紅衣染成鮮血,神情也變得麻木。
瘦了。
還是胖了。
沈永羹記不清了,常年於惡靈打交道,那人散發出陰鬱的氣息。
這一年半,沈永羹每天都站在禁司樓下等待,光陰漫長,他歲月不改地在樓下等待,不少人都認為少主人已死了,他堅定地認為謝知年還活著。
深夜裡的光芒四射,喚醒沉睡的眾人。
巔峰神壇上的謝知年走出來,不是之前地虛弱,那扇大門被他踢得歪七八扭,寒風吹起他破爛不堪的紅衣,他獨立在十八樓上,眸子裡要吞併深淵般的恐怖,那是懼怕黑暗的原因。
關了兩年的人,深淵外面的黑暗怎麼不算黑暗?
謝知年害怕得是有邊際的黑暗,因為他逃不出去。
紅紗渲染著勝利的喜悅,他見到沈永羹影子,有點遲疑,淡淡地開口:「過來。」
沈永羹聽不出那已是謝知年的聲線,沒清澈的奶音,陰森和發寒取代。
不是奶聲奶氣的哥哥,而是直呼起來的理所應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