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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陰謀和蓄力只為長相守,不折手段爬上來又如何?
「我何嘗不想跟他白頭到老?昨夜卻睡了一整天。」謝知年起身,站起來,他牽著旁邊的彩繩,把弄著上面的花蕊,眨了眨眼睛:「現在不困罷了。」
哪天指不定一睡就再也醒不過來。
他滾燙的淚水收緊心臟,心神不寧地握著玉佩,滾燙的淚水滑落在側臉。
不是不情願,而是心甘情願。
楚驚鴻這是第三次見謝知年哭,他責怪著自己的太聰明,把謝知年逼入死鏡,讓對方假戲真做地酗酒,視線落在旁邊的囍字上,拽進手掌心的畫卷,收了回去,眉眼裡的滄桑隨處可見。
那抹淚水最終還是消失了。
楚驚鴻不信患難見真情,謝知年如今卻點燃那顆死去的心。這三天他一直陪伴在謝知年身邊,生怕下一秒那人不會睜開眼睛看自己,調養著那人身體,未陷入那天的哭訴裡,心裡一直在抽疼。
比那天跪在陽關院還疼,他無數次想折磨自己,無數次捫心自問什麼是愛,愛一個人為什麼分不出真假話?為何會對那人那麼狠心,為何自己看不穿那人的偽裝,他難受到腸子都斷了。
一身紅衣宛如用謝知年的血染紅的。
明的春天定會很冷吧,冷到自己的心田裡。楚驚鴻捏緊畫卷,他感受到謝知年低落的情緒,收著眼角掛著的淚滴,衝著那人苦苦微笑,步子邁了進去:「在幹什麼?」
「我給你下聘禮了,媒人說三叩九拜,本王說不用三叩九拜,我親自來找你。」
這一刻,楚驚鴻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他想把時間永遠定格在這裡。
他按著謝知年的肩膀,替謝知年蓋上曾外套,示意對方別說話,看著謝知年眼眸中清澈的倒影,不急不慢地在桌子上將畫卷推開:「這幅畫你喜歡嗎?我想你應該喜歡這幅畫,早在前幾個月,我喚人尋此佳作給你做壽辰。」
「想要你早點看到,這幅畫好看嗎?」
在那樣的情況下,還趨之若鶩。
謝知年手指觸碰著古畫,畫面的紋路清晰可見,筆墨精到,畫裡是一座青山,青山上面飛著鳳與凰,它們盤旋在天空上:「好看。」
他有點觸動,卻搖了搖頭,虛弱地聲音帶著悲傷:「你送我南唐畫卷,我送你胭脂盒。」
真不是人。
沒有對比沒有傷害:「禮物不分高低貴賤,你能原諒我的忽視,已是對我最大的禮物。」
楚驚鴻視線沒離開謝知年,見對方抬著頭看著戴著金銀的自己,眉眼處畫著胭脂驚艷幾分,臉配著唳氣和舊傷復原,難免顯得陰柔幾分:「如何?我畫了你給我胭脂盒。」
謝知年目光觸動:「你最討厭這些。」
「可你喜歡。」
楚驚鴻手指拽進謝知年手,近在咫尺的紅色成為目光裡不可忽視的存在,心裡的城牆和酸楚都洩下去:「阿年,你是我生命力最驚艷的存在。」
「我很幸運在年少遇見你,跟你私定終身。」他不想讓自己的擔憂外露,向來嘲諷和不飢得瞳孔裡充滿不捨,那份愛意足以抵抗所有的痴男怨女,他根本無法想像沒有謝知年的日子:「我身上背負著很多使命,出身高貴,世家皆為大家,我母妃想要我做太子,父皇想要我徵戰沙場,外祖母想要我留名千史。」
「我為別人而活。」
楚驚鴻認真的眸子跟三年前一般,那夜在亭子前的對視了卻終生,他眼裡的不捨和牽掛流露出來:「是你讓我找回真實感。」
「你剛剛都聽見了?說這些話安慰我麼?」
孤燈寂寞中唯一的眉間血,熱血沙場的唯一羈絆。謝知年咳嗽聲越來越重,眼皮子裡出現破碎,他悲傷露出來:「我陪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