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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驚鴻艱難地開口:「我信你。」
喻寧香淚流滿面:「那這次公子死裡逃生,還請王爺不要再責罰他了。」
她雙眼逼得通紅:「他在這世界上依靠得人只有你了,他能忍住其他人的指責和謾罵,唯有王爺的誤會,他忍不下去,公子救江歧遠,只是不想看他落入賊人爪牙裡。」
「別繼續解釋了。」
楚驚鴻眼睛彷彿都要跳出來,他痛苦絕望的模樣略微失神,暗自地喘氣,泛著無法描述的冷氣:「我相信你,我全部都信,從今日起本王允諾你,不再為難你們所有人。」
謝知年不想自己濫殺無辜,他就不濫殺無辜,他不想自己的殺孽更兇,那顆求來的佛珠已被他捏成粉碎,哪裡去找一模一樣的呢?
楚驚鴻咳嗽的聲音越來越大:富貴在天,因果報應,他就去贖罪將功抵過:「你們都下去吧,本王想單獨呆一會。」
王德明擔憂地看著自家王爺,伺候楚驚鴻多年的他一眼看出楚驚鴻在強裝難過,越是傷心和難過的時候,他越是要把自己藏起來。
陽關院跪的全是血液的墊子,他便清楚自家王爺昨夜跪了一天:「以前是知年守著我,現在換回來,我呆在這裡守著他。」
楚驚鴻似乎身體達到疲倦的高峰,他臉色消沉下去,手指控制不住地顫抖。
資訊量衝擊著護主心切的袁北星,他真得沒猜到三年發生如此多事,只是猶豫地看著楚驚鴻,覺得對方難受到極點:「王爺那太子殿下那邊,需要屬下安插幾個護衛嗎?」
這一次他對謝知年更是刮目相看。
楚驚鴻把袁北星調回來不止為懲罰江歧遠,而是背後的楚明瑜:「嗯。」
這世界上我能依靠的唯有你。楚驚鴻只重複記住這句話,他垂著的眼眸投射出陰影,笨重地起身,拉開正在捏著鼻子煎藥的孩童:「你也下去吧,這裡我和你師傅守著,去正堂玩吧。」
「那楚哥哥記得注意火候。」
煎藥的孩童點頭,開心的蹦躂出去,還不小心撞到王德明的胸膛:「去玩咯。」
「王爺您也要保重身體,這件事切莫責怪你自己。」
王德明扶著吃疼的孩童,他走在最後關上門,千叮叮萬囑咐地開口。合著的縫隙照耀在楚驚鴻背影上,側面探去,他虹/膜顏色很淡,瞳孔無比的黑暗,猶如石頭地下的死貓,無不令人起雞皮疙瘩。
他不想成為逼死謝知年的真兇。
他不想親眼看著謝知年死去而無動於衷。
楚驚鴻反駁不出喻寧香的話,預設的回答等同於開口的答應,鮮血淋漓的事實真相擺在他面前,遣散走屋內的所有人後,房間裡只剩下他和李長辭,焚燒地草藥味傳來。
「阿年情況怎麼樣了?」楚驚鴻害怕得到失落的答案,卸下防備聲音開始哽咽,像是被支架抽出所有力氣,搖著扇子的手一停一頓。
「血是止住了。」李長辭收著銀針,難以啟齒:「就是,」
「就是什麼?」
楚驚鴻苦澀地勾著笑容,放下扇子,他將藥水倒進碗裡,端著走過去,最後聲音發不出,跪在地面的身影彷彿裸露在狂風暴雨裡:「連你也治不好嗎?」
「換我師傅來,也是迴天乏術,謝公子積壓深處的內根沒除。」
李長辭與楚驚鴻是親戚,自然竭盡所有,不好意思開口:「我暫時能壓住他體內的氣血,以後難免有意外,他脈搏很虛,中氣不足,這些想必其他人跟你提過,尋常的風寒與酷暑都會要他的命,這次又挨鞭子,表哥你替他準備後事吧。」
「他的時日無多,撐不過這月末了。」
「不行。」
楚驚鴻提著聲音,他臉色一遍,微微張著嘴巴喘息,婚禮變成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