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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德明立刻理會楚驚鴻的意思,收住手顫抖地開口:「謝王爺不罰之恩。」
他保不住腦袋地跪下來,身子弓起澀澀發抖:「只是奴才方才不是有意要欺騙王爺的,事出有因,請王爺您不要遷怒到謝公子身上,都是奴才上了年紀,老眼昏花投機取巧。」
王德明反其道而行之,走下特有的過場:他表現對謝知年衷心護主,楚驚鴻便動他動不得。
「行了,一切都不作數。」
強烈的唳氣卷在上空。周身喜慶漸漸弱下去。楚驚鴻看破王德明,他捏著的佛珠轉動也快:「你跟在我身邊有些日頭,看在情面上,我也不該責備你,且把東西撤下去吧。」
「長壽麵也端下去。」
王德明重視自己利益,卻也真的疼楚驚鴻,猛然地磕著響頭:「王爺生辰不吃長壽麵怎麼能行?」
「伴長生之人不在,吃了有什麼意思?」
像是想起了什麼往事,楚驚鴻修長的雙手舔舐著蠟燭結下來的疤痕,那雙冰冷眸子裡蒙上失落的神色,抬手淡漠擦去,撐著桌子勉強站起身:「他的婚服和首飾也撤下去吧。」
反正不一定會長壽,惡鬼索命說的是其他人。
索性眼不見為淨。
楚驚鴻正午等到三更,自滿心歡喜到萬滅俱灰,他的胸口泛著苦楚。這場抗旨求下來的婚約註定與天不公,女為悅己者容,下嫁得很明顯,年少成名,奉為戰神,原不喜歡這禮儀和婚嫁紅衣,卻還是為討謝知年歡心而戴上蓋頭。
眾人都不理解楚驚鴻為什麼要做的如此地步?
當今楚元民風開放,百姓們各司其責,男人和男人不成怪事,不少達官顯貴都養著有男寵。門客是塊無有遮羞布,楚驚鴻大可以把謝知年立為門客,何苦又給謝知年別人夢想中的名分?
原因唯有:楚驚鴻想給並且心甘情願。
八抬大轎,抬得是白首不分離的心。明媒正娶,娶的是孤注一擲的萬千寵愛。
顯然楚驚鴻輸的一塌糊塗。
那人這麼厭倦自己,連生辰都不與自己過?自己還一個人在這裡等有什麼意思?
楚驚鴻黑眸中含著的悲傷轉化,下過雨的天殘留著冷氣,鑽進那雙殘缺的腿讓人疼痛難忍,竟然讓臉頰到唇邊都沒有血色:「叫下人備馬。」
「我們不必再等,直接去春滿樓。」
這句話既是對在場下人吐出,也是楚驚鴻自己的獨白。他還不往前走,原地等謝知年回頭,是不可能的。王府裡面的人都說他喜怒無常,視人命如螻蟻?事實真的像他們說的?
「王爺您好歹嘗一口。」
王德明眼淚直流,他心裡說著謝知年不懂事,面上又是掛著淚水,似乎真為楚驚鴻心疼:「要是丞相夫人知道這件事,小的也不好應答,這碗長壽麵是丞相夫人親手為您做的。」
忽略端過來是熱騰騰的,到如今是冷的現實。
還是挺能接受。
楚驚鴻並不領情:「備馬。」
周圍的蠟燭結出疤痕,正堂前院的桃花晃蕩,輕片的桃花將臺階覆蓋。楚驚鴻胸口下壓出的怒火差點要爆裂在空中,那雙把玩佛珠的手收緊:「同樣的話,我不想重複第二遍。」
風乾的疼痛突出來,膝蓋到大腿的血痕滲出血。
「王爺要去那種地方?」王德明隱隱有點不安,楚驚鴻三年呆在王府從未出門,這一次卻為了不好的事:「然煙花柳巷之地,這是下等人娛樂地方,會髒了身與名譽的。」
下等人?金絲雀豈是下等人?
「別替他蓋過去。」
楚驚鴻遲早會面對所有,他不能自欺欺人下去,扯著殘缺的雙腿,整個人走起路來跌跌撞撞,像是刻意在壓著自己的怒火,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