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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畫倒是沒注意他表情,只摸著下巴思索,想著怎麼賺錢比較容易。
「你是偷的是誰家的錢?」
「城東武館的江尚。」
「江尚?!」她聞言就吃了一驚,上下掃了他一眼,「你膽子不小啊,那傢伙可是平江的地頭蛇,連官府都要讓著幾分呢。偷誰的不好,你偏偏偷他家?」
「還好。」關何淡淡頷首,「他家的狼犬比人厲害。」
「哦……你的手,是被狗給咬的?」奚畫恍然大悟,猶自佩服地望著他,「不過要是這人的話,依我看錢就不用還了。你要是還回去,不小心被他家那幫人逮到了,比去官府還恐怖……反正這廝素來橫行霸道,欺凌四鄰,拿他五十兩該的!」
關何默然點頭,忽而抬眼問她:「此事,你可會告訴旁人?」
「怎麼?」奚畫挑著眉笑看他,「你怕我去偷偷告狀不成?我要是和別人說了去,你豈不是沒法子上京趕考了,這麼缺德的事,我可做不出來。」
因聽她此話,關何神情稍有好轉,竟也淡淡笑起來。
「行了,你好好念書。下午還有副院士的理學課,他可是比左先生還要厲害,小心點了。有什麼不懂的,大可來請教我。」
「多謝。」
聽得不遠處響起鐘聲,思及自己還沒用午飯,奚畫不再和他多言,轉身就往有涯軒處而行。
當今正處盛世,朝廷自對科舉十分看重。為了實行文人治國,從皇祐二年起,便將女官內司一職提上正二品,並下旨但凡家世清白者皆可參加解試殿試,考取功名。
故而現下書院之中亦有女子入學讀書,但儘管如此,能考上功名的寥寥無幾。且大多數姑娘家都是不願念書的,遂即便有聖旨應允,私塾裡的女子仍是鳳毛麟角。
而天鵠書院聞名於平江,入院的費用可不低,奚畫家境實在是一般,能進來讀書那可謂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
說來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她家中只娘親一人,父親早些年因病逝世,家無男丁,為維持生計,羅青起早貪黑的忙碌,奚畫自然心疼。然而她若是不嫁個好人家,娘親只怕得一輩子這麼勞累吃苦。
可平江城裡的有錢人,要不是看不上她,要不是她看不上,為了榮華富貴,貼上一生的幸福她才不做這虧本的買賣。
故而思來想去,唯有此舉倒能一試。
就是考不了狀元,哪怕是個秀才舉人,也能進宮做個女官。
為得這個目標,她只能拼了命念書,否則那一大把的錢可就白花了。
上一年的秋闈,奚畫年紀尚少學識不足,未能參加,而下一場得等到兩年之後了。
說來這天鵠書院雖頗負盛名,但也難得海納百川,其中除了城內富裕人家的公子外,貧寒子弟倒也不少,如奚畫這般的人亦不鮮見。因而對於關何的來歷她倒不曾多疑,只道是其情可憫,情有可原。能得此良機入學讀書,怕是要日日苦學,頭懸樑錐刺股才是。
怎想,相處幾日,奚畫發現,事情好像並非如此啊……
自此人來到書院起,極少時間是按時入學的,不是遲到一個半個時辰,就是索性一日兩日告假不來。
起初,奚畫以為也許他是有什麼難言之隱,或因日夜苦讀而誤了上課的時間,但事實總是格外的出人意料。
這人不僅遲到走神極不用心,就連文章和考課的結果也慘得一塌糊塗……
那左先生何等清高的一個人,自是無法接受如此懶散怠慢的學生,曾幾番明裡暗裡向院士表明態度,但終究是被曾院士一句「有教無類」給敷衍過去了。
也不知院士到底看中他何處……
奚畫合上書,輕嘆了口氣。
不過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