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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筆生意,買家可是付了一千兩黃金的訂金。」青衣人眸色微凝,「這不是個小數目,你們心頭都有數了?」
西江仍是懶懶散散地笑道:「知道。」
「眼下離辰時尚有些時候,你等先趕去青口鎮。」他頷首道,「事不宜遲,即刻動身。」
三人皆挺直背脊,拱手齊聲道:
「是。」
早間空氣清新,晨星漸隱,微雲淡月。
因昨夜睡得晚,次日奚畫也起得晚,匆匆梳洗後,便拿了桌上擺著的饅頭和書袋,與羅青告辭出門。
等到了書院學堂,鐘聲恰巧響起來,她意挑了個位置坐下,抱著書喘口氣兒。
一旁的金枝掩嘴偷笑,只伸手指指她眼下,奚畫意識到是生了黑圈兒,滿心不悅地抬手遮住。
門口的左先生將臉一板,負手悠悠走進來,清了清嗓子。
「諸位,紙筆且先備好,今日考題的內容是《左傳》。」
大清早的,又要課試?
滿堂一陣唏噓聲,繼而便聽得四下裡有人嘀嘀咕咕在議論,左元和橫眉一瞪,中氣十足道:
「吵什麼吵什麼!嘰嘰喳喳的,成何體統,快拿紙筆!」
縱然再不願意,眾學子也是沒有辦法,只得提筆沾墨,擺好紙來等他出題。
奚畫剛把袖子挽上,忽而注意到了什麼,她拿眼偷偷朝周圍望了一遭,半晌也沒尋到那人身影。
「奚畫。」頭上不輕不重的捱了一記爆栗子,聽左先生皺著眉喝道,「你張望什麼呢,還不快寫題!」
她不好意思地撓著頭,臉紅道:「是,先生。」
那個傻小子,該不會又睡過頭了吧……
如是想著,手上卻沒留神,碰得那一方硯臺「啪」一聲摔落在地。
窗外梢頭上的鳥雀聽得此響呼啦啦的振翅飛上天空,擾得那樹葉羽毛也紛紛而落。
關何站在一棵老榕樹粗枝之上,抬頭看了看蒼穹裡一群掠過的鳥兒,繼而又往千機弩的箭筒中裝上淬好毒的梅花箭,為了以防萬一,他還在機括之後放上兩隻鋼指環。
一切準備妥當,林中不遠處已隱隱聽得馬車駛來,他伏在樹葉之後,屏氣認真注視著前方。
對面的官道,一輛湛藍色布幔的馬車不疾不徐地行著,馬車之後跟了不少身穿黑藍相間窄袖雲紋服的鏢局刀客,其中或有人騎馬或有人步行。
他默默數著人頭,統共二十三人,那車內坐的恐怕便是江陵鉅富何道東了。
不過多時,就聞那馬蹄聲凌亂,駿馬踱步於原地,仰頭嘶鳴,道上忽起了一股紫色濃煙,一干人等不由慌了陣腳。
一時斥責聲,喝令聲,不絕於耳。
待得紫霧將要散去,刀光劍影霎然而起,一切仍按計劃行事。
西江兩把彎刀使得呼呼作響,卷草飛葉,頓時把馬車附近幾人逼開一段距離。
關何微微眯了眯眼,指尖一動,弩內一支長箭射出,力道生猛,又準又恨,中箭之人幾乎是當場斃命。他飛快射出兩箭,隨後便開始飛速往箭筒內上箭鏃。
這千機弩一次只能裝上三發羽箭,眼下時機正是他本人最危險之時。
耳聽刀刃撕裂布帛之聲,想是那馬車已被他二人劈做兩半,這方法倒是簡單得很。
他食指往箭頭上抹好毒,正待施勁,頭頂驀地籠下一團黑影,關何心中一凜,顧不上許多,棄了那弩/箭,縱身一躍跳離原地。
只見適才自己所站之地赫然立著一人,手持大刀,眸色陰沉,但瞧其服飾,是白氏鏢局的弟子。
能發覺他所在之處,此人武功想是不在他之下。
關何不自覺擰起眉來,右手探入衣內,迅速摸了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