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頁(第1/2 頁)
「你連這個也會嗎?」想他跌打損傷會些,竟連編草鞋也會,柳漁未覺察時,眉間已經染了驚奇和一兩分笑意。
陸承驍是想不到可以和柳漁這般平和相處的,心跳似乎都快不是自己的了,回答柳漁的話竟比面對書院裡最嚴厲的夫子還緊張些。
「會,小時候我爹只是個小布販,家計艱難,也沒送我們去私塾,我們兄弟三個淘得很,也是滿鎮子瘋跑的,窮人家沒什麼玩的,有時候就隨手扯些草葉折騰,草編的東西還會挺多的。」
怕空氣靜默下來,他絮絮的同柳漁講一些兒時的趣事,後來發現只自己一人在講,試探著問她:「你小時候呢?都喜歡玩些什麼?」
柳漁怔了怔,然後才道:「撿柴、摟草、割豬草、餵雞、洗衣、做飯、洗衣……」
一一細數,都是農家女孩做的家務。
陸承驍編布條的手頓了頓,看向布簾方向,問:「有愛玩的嗎?」
柳漁細想了想,搖搖頭,又意識到陸承驍看不到,出聲道:「沒有。」
總有做不完的活,沒有時間玩。
說話間衣裳已是半幹了,至少不會像先前那樣貼在身上,柳漁把長發用十指梳順,照著早晨出門時的樣子重新挽了發,陸承驍的鞋也快編好了,只等最後除錯鞋面上的系帶長短。
柳漁算著天色,提醒陸承驍道:「衣服差不多幹了,公子把外袍穿上吧。」
說著也學著陸承驍先時模樣,背轉了身去坐著,倒還提醒他一回:「我背過身了。」
「啊,好。」陸承驍起身把手裡的半成品布鞋放在坐墊上,這才拎起搭在橫枝上的外袍穿了起來,衣裳齊整了,才敢叫柳漁回身來。
兩人目光相對,又都尷尬得同時移開了眼。陸承驍想到什麼,轉身取了坐墊上的布鞋,捧到了柳漁面前:「我估量著做的,你看看大小可合適。」
說是估量,是河灘上借著月色看到的那麼一眼,不甚清楚,大概的尺寸卻是印在了心裡。
柳漁這才看到陸承驍編的那雙布鞋的模樣,上好的白綢撕作勻勻的條,鞋底編得平整細密,只是免不了有布條細碎的邊須露出來,瞧著並不算美觀。因是布料有限的緣故,鞋面只幾根帶子固定,這鞋起到的作用也只是要護著她腳底不傷著。
這是柳漁兩輩子見過的最簡陋的一雙鞋,然而手捧著它,柳漁心中卻不知為何,似是被什麼輕觸了一下。說不上來什麼感受,像手捧一顆赤子真心,只覺得這世間任何鑲珠嵌寶的好物也不及這一雙鞋來得珍貴。
陸承驍見她定定捧著鞋看,有些赧然,別開眼讓柳漁試試看。
「嗯。」柳漁應聲,微側過身把那布鞋套在腳上,大小拿捏得也差不離,只把幾根系帶繫好,就是極貼腳的,裙子理好,也沒人能看到她的鞋面遮不住羅襪。
柳漁站起走了幾步,臉上漾出幾分笑意來:「很合適,多謝。」
陸承驍忙搖頭,「舉手之勞,不需言謝。」
只是見著柳漁面上的笑,他自己也抑不住眉間眼角全盛滿了笑意。
只是這笑意停得短暫,衣裳烘好,鞋子也有了,這便是該離開的時候了,陸承驍深知,那句話再不問,後邊很難再找到這般合適的機會。
「柳……柳姑娘。」他走近一步,望著她道:「我先前求娶,是認真的,你,還沒回答,可願意?」
自渝水河上岸,柳漁等了一路,也再未見他重提,她只道是這話今日便略過了,不想是這時候提了起來。
心動嗎?
柳漁抬眸看陸承驍,少年目光灼灼望著她,眼神堅毅,滿腔的赤誠都在一雙眸子中。
今夜之前,柳漁或許會因能多一條救命的繩索而心動,今夜此時,柳漁卻知道,心裡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