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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懂了,」蘇如晦打量他,「桑哥,你是個追求精神愉悅的人,俗世已經無法滿足你了。」
桑持玉:「……」
「那你覺得我無聊嗎?」蘇如晦說,「完蛋了,我這個人俗到家了,滿腦子都是飯糰肉夾饃酸梅漿和你。」
無聊,桑持玉想說,世界上最無聊的人就是蘇如晦了,成天說一些欠揍的話,不僅無聊,而且煩人,嘰嘰喳喳像只麻雀。可是即使蘇如晦無聊透頂煩人至極,桑持玉也想看到他,聽他喋喋不休,講他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覺得他煩人和因為他而感到快樂,似乎並不衝突。
桑持玉闔上木箱,天光灑入天窗,蜂子一般跳躍於蘇如晦的指尖。
望著那一寸發光的指尖,桑持玉忽然喚他:「蘇如晦。」
「嗯?」
「你想交吻麼?」
蘇如晦:「……」
蘇如晦的腦子嘣地一聲炸了,他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抬眸看桑持玉,這小子安安靜靜,氣定神閒,彷彿剛才那個問題不是他問的。
「是單純地嘴唇碰嘴唇,還是伸舌頭?」蘇如晦下意識介面。
桑持玉大膽,蘇如晦比他還大膽。
果然,桑持玉表面上不露聲色,耳朵卻已經紅了。蘇如晦正想取笑他,就在這時,蘇如晦看見他的耳朵不見了,發頂變戲法似的,冒出了兩隻毛茸茸的尖耳朵。毛色潔白,耳根子通紅,好似糊了層胭脂。
蘇如晦一下子看呆了。
桑持玉顯然不知道自己的偽裝被耳朵出賣,那紅彤彤的耳根子,是他害羞的最佳證據。他摟住蘇如晦的腰,傾身向前,雪松般清冷的味道籠罩住怔愣的蘇如晦。
「不專心。」他低聲喚回蘇如晦的神思。
然後閉上眼,吻住了蘇如晦的唇。
呼吸相聞,彼此感受著彼此的溫度。桑持玉想,蘇如晦很無聊,但是親吻蘇如晦並不無聊。
這件事很有意義。
桑持玉撬開了蘇如晦的牙關。
大朝議在即,江雪芽正在安排入駐宮城的淨土秘術者。這些秘術者會十二時辰輪班倒維持「淨土」,「淨土」將覆蓋整座宮城,確保宮城內部不出亂子。打今兒開始,宮城內不可動用秘術,上朝的官員不能開無相法門偷懶,全都得老老實實從宮門走到北辰殿了。
底下人將名單擬給江雪芽,江雪芽畫了勾,又接過另一份名單。一頁頁翻看,江懷蒼下了獄,嚴刑拷打,供出許多與通妖賣族的世家和官僚。名單上的人皆是當朝要員,武備寺的少卿,欽天司的舍人,兵馬司的指揮使,盡皆在列。中央如此,更遑論各州世家,幽州燕氏已經投靠妖邪,只待秘宗分崩離析之際乘亂而起,逐鹿大靖。
茲事體大,江雪芽決定不了,揣著名單去見澹臺淨,一路踩著厚厚的雪,轉過九曲迴廊,到了枯木掩映的明月書齋。澹臺淨端坐在月洞窗後沏茶,江雪芽將名單呈上,請他過目。他略略掃了眼,神色波瀾不驚,似乎早有預料。他抬抬手,召來醫官。
「大掌宗身子不爽利?」
江雪芽疑惑,卻見醫官上前,請她坐下,為她把脈。醫官垂眸細細摸了半晌,忽然兩眼一睜,對大掌宗耳語了幾句,恭謹地退下。
澹臺淨的眉心蹙成了深壑,江雪芽看他臉色比往日還要冰冷了幾分,不禁思忖道:「我得了不治之症?」
「孕相,二月見於脈,」澹臺淨道,「江雪芽,你有孕了。」
江雪芽愣了半晌,蹦出一個字,「啊?」
細細數來,距離他二人上次同房確實滿兩個月了,難怪澹臺淨忽然召人來給她摸脈。一發擊中,這運氣也太好了點兒,江雪芽摸了摸自己平坦的肚子。什麼感覺都沒有,她竟然懷孕了麼?
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