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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池同意他的說法,指了指地圖:「假設獄警只有五個人,有3個在大廳和牢房間巡邏,1個守在出口,那就是說,還有1個應該是守在通往監控室的路上。」
「那兩個守門的暫時不說,這3個巡邏的人得先解決。」
「監獄採用邊沁模式,所以即使僅剩下3個巡邏的,也足以管理幾十個犯人,他們一般是2個巡邏,1個在瞭望觀察塔觀察即可。」
「要從牢房出來不難,砸開門鎖就能出來。」蔣池轉頭看了一眼背光處,那裡模糊得連瞭望塔的輪廓都看不見,「但是犯人不知道獄警在瞭望塔的什麼角度看著哪個方向,雖然1個獄警的視線不可能覆蓋360度,但一旦被看到,就是電擊死亡。」
「這種擔心、懷疑和恐懼會讓犯人進行自我管理,不越魚池。」
而灰毛則是漫不經心的,聲音沒有溫度地給出答案:
「一起衝出去。」
他的眼睛在盯著某一個地方的時候,會呈現一種陰翳的灰白,蒙上水霧一般難以看清他的眼神。
蔣池因為這個點子有些怔住,他發現韋冥真的很極端。
韋冥的呼吸淺到沒有發出任何一絲聲音,整個人都高度沉浸在一種微妙的幻想裡——
彷彿無法遏制的興奮侵襲了他,他在腦海里描摹著,囚室的牢門被統一破開,所有人瘋狂地前赴後繼地佔領中央瞭望塔,把那象徵著權利的中心插上越獄者的旗幟,最終集中在瞭望塔的監視力量則反過來變成了固守待援。在形式的逆轉上,會比獲得自由更讓他迫不及待。
即使很瘋狂,但蔣池顯然知道,韋冥的點子,又是最佳的點子。
是一個完美的犯罪計劃。
邊沁監獄最大的弱點,就是怕犯人集體越獄,因為獄警人手不足,通常只能一個方向有動靜立馬從中心快速發動處置,但是如果遇到大規模騷亂的時候,少數的人無法處理四面八方的混亂。這個模式註定只能讓犯人因為害怕而自我管理,用最少的人力管理大多數。
利用每個人都害怕損失而產生所有人都損失的心理。
就像車上遇到一個持刀歹徒,如果眾人一起上,他肯定不是對手,但如果都害怕受傷,就一個也不敢上,一個歹徒就能控制所有人的人。
「這是個絕佳的辦法。」只過了半分鐘,蔣池就在靜默中開口,他承認,「我同意你的說法,在絕境中,不要踩下剎車。」
在囚室幽暗的光線中兩人深深對視了一眼,蔣池看見他透著冷光的瞳孔中,倒映出自己荒唐的被他鼓動了一般笑起來的樣子。
平靜得跟死水一樣的走廊傳來獄警的腳步聲,打破這一刻的靜謐,踢踢踏踏的,蔣池知道這是獄警循例來檢查他們有沒有違反第三條規則,就是在自己身上留下文字。
蔣池用手把粗糙的牆壁抹了一下,方才畫著地圖的地方被細碎的沙子摩擦掉,黃沙簌簌落在牆縫裡,被韋冥用腳蹭到床底。
獄警檢查完他們的身體就離開了,並沒有察覺什麼異樣。
蔣池躺回自己的下鋪,盯著上層的床板發呆,韋冥轉身的動作讓整個床架都在嘎吱作響。
「睡不著?」蔣池手舉過頭,枕著自己的手心,問上鋪的韋冥。
韋冥側躺著,像在宿舍一樣與他閒談:「我在想,如果他們不睡,記憶會不會就不清除。」
「應該是強制觸發的。」
「你就不擔心,明天醒來以後,那些失去記憶的人不信你嗎,那所有計劃又會泡湯。」
「在我看來,他們不會無條件的信任任何人,而是一種有利益的選擇。」蔣池也翻了個身,鼻尖嗅到了床板若隱若現的黴味,他嗆咳了一聲繼續說,「不是我說的話讓他們相信,是他們自己思考後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