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彌奈點點頭,「還有呢?」
「還有就是吉岡他有明顯的臨床經驗。」綾辻行人看向一旁的餐盤,「他拿到餐刀的時候,十分自然地做出了拿手術刀的姿勢。」
彌奈馬上順著他的思路想下去:「我記得屍檢報告上寫的是『死者的尾骨被鋒利的刀具劃開,周圍組織沒有被破壞。』而兇手之中只有一位從事醫療行業,是位護士,沒有可以做到這個地步的能力。」
「證據就在他家的地下室,失蹤的骨頭應該也都在那裡。」
彌奈覺得這次的調查太過順利了,不是說她對綾辻行人的推理有懷疑,而是她覺得吉岡根本沒有隱藏的意思,好像就在明晃晃地告訴他們,「就是我做的,你們有什麼辦法?」。
所以當彌奈帶著人把他家包圍起來的時候,他也絲毫沒有露出懼怕的表情。
「我只是提供了一些方法,並沒有傷害到他人。」吉岡宮二郎的眼神平靜,直接坦白了自己的行徑,在眾多軍警的包圍下也顯得遊刃有餘:「我沒有做錯。」
「你知道上一個教唆他人殺人的罪犯的結局是什麼嗎?」彌奈站在最前方和他對質,覺得吉岡只是個拙劣的模仿者,甚至連京極夏彥的百分之一都比不上。
「是什麼?」
「死亡。」
地下室的門被爆破開,一大股福馬林的味道散開,裡面規整擺放的正是被製成標本的尾骨。
彌奈對眼前的景象有些震驚,「你真的相信『盧茨骨』的傳說?」
「為什麼不呢?」被控制住的吉岡的眼鏡有些歪斜,也露出了他隱藏起來的癲狂眼神,「他們的罪孽太深重了,需要有人來為他們洗脫,這樣才能得到主的認可,我這是在拯救他們。」
「我以為你會明白的,我和你那個戀人一樣,都在給犯下不可饒恕之罪的墮落者進行審判,明明我們沒有區別,你們不能逮捕我!」被牢牢制住地吉岡開始激烈地反抗,不過壓住他的人讓他絲毫都動彈不了。
「行人跟你不一樣,他只是在找出兇手。」彌奈靠近了吉岡,把槍抵在他的額頭和他對視:「你有這種覺悟嗎?」
吉岡宮二郎感受著額頭上堅硬的觸感,面對那個年輕女子冰冷又堅定的目光,一股名為恐懼的心理湧上來,好像奪走了他的四肢的感覺。
如同觸犯了雷區,即使是極富憐憫之情的神明也會毫不猶豫地降下懲罰,將罪人置於地獄。而他就是那個被審判的罪人。
「什麼覺悟?」
「就是推理一旦出了一點差錯,就會被射殺的覺悟。」
「你只是在隨意地掠奪他人的性命罷了。」彌奈搭在扳機上的手指稍微動了動,就看到吉岡的劇烈地顫抖了一下。
她看到跪在地上的男人額頭冒出的汗珠,緩聲道:「你在害怕,你根本沒有做好背負這麼多性命的覺悟。」
彌奈扣下扳機,清脆的聲音響起,吉岡的瞳孔也因為恐懼瞬間放大,臉扭曲起來,定格在一個醜陋的樣子。
「你的子彈呢?」雪村凌子正在彌奈的腰包裡翻找,結果根本沒有找到她的彈匣。
雖然她拿槍指人的時候氣勢驚人,結果手裡的槍根本就沒有子彈。雪村凌子甚至考慮過要不要在她扣下扳機的時候自己幫她補上一槍。不能直接殺死目標,射在地面上威懾一下也可以。
「剛剛拆門的時候用光了。」彌奈企圖逃過雪村凌子不贊同的目光,沖她笑了一下想讓她消氣:「沒關係啦,反正有你在。而且我只是嚇唬嚇唬他,沒有想殺人。」
她看著手裡的雙膝跪著的人偶覺得不滿意,又改成土下座的姿勢,伸出手指把他的頭按到最低才稍稍平息怒氣。
「你就一直保持這個姿勢懺悔吧,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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