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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下不用看,聽著聲音都知道絕對留下印子,說不定這臉要腫幾天了。
青玉心裡冷哼一聲,又退到了朝陽的身後。
朝陽看到張文遠,安靜地叫了一聲舅舅,也沒有計較張子善的無禮,直接請求他們讓陳太醫去看看葉澤清的腿。
皇兄不肯見她,便是不想聽她為葉澤清求情,也表明了要至葉澤清於死地。
無奈之下,她只能最後來看看葉澤清,即便知道救不了他。
這既是對兩人一程夫妻的告別,有些埋藏在心底的問題,她也想在葉澤清死之前得到答案。
張文遠沒有為難朝陽,狠狠瞪了張子善一眼,讓次子張子嬰帶朝陽去了地牢。
「惹事添亂的東西,等葉澤清死了得到公主不就是一道旨意的事嗎,偏偏就等不得這幾日,給我滾回去反省,這一個月再去喝花酒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張子善天不怕地不怕,卻最是怕他父親和皮笑肉不笑的弟弟,被一頓臭罵後捂著臉就趕緊跑走了。
而離開的朝陽跟著一身煞氣的張子嬰很快就進了張府地牢,張子嬰進地牢後沒有離開,卻也沒靠朝陽夫妻太近,在他看來也算給他們夫妻留了告別的空間,做了一點善事,但是其實習武之人,這個距離還是能聽清楚他們的對話的。
葉澤清察覺到有人靠近,費力地抬了抬頭,當看清來人竟是朝陽時,眼裡是泛起一縷詫異後湧出了複雜的情緒,她乾澀的薄唇動了動,只是在朝陽走近時又把各種情緒通通壓下,移開了視線,眼底又變得平靜無波。
朝陽進入昏暗的地牢就聞見了濃濃的血腥味,隨後也看清了雙臂被鐵鏈鎖住身體懸在半空的葉澤清。
她下意識地先看向葉澤清的腿,果然在他腳下的地面看見了一片暗紅。
血是從他左腿流出然後順著腳踝滴在地面的,也不知過了多久,血已經蔓延到土裡,在昏暗的燭光裡顯得刺目。
再看他身上,不僅只有這一處傷,而是無處不是傷。
巨大的血腥味就是從他身上散發的,渾身衣衫被血跡與蹭在地面的汙穢混合,早已不見原來的顏色,胸口處與地面摩擦後,已經露出了裡面的暗色中衣,堪堪遮住他的身體。
常年束縛整齊的髮絲也已經潦草凌亂,最讓朝陽震驚的卻是那張雋秀矜貴的臉上赫然印著佔了他半邊臉的「囚」字。
那半邊臉此時血紅一片,火烙留下的傷處猙獰不堪,卻殘忍地勾連成字,帶給人無盡的屈辱。
張子嬰並不是僅僅打斷了葉澤清的腿,他還妄圖斬滅葉澤清驕傲的尊嚴和頑強的意志。
地牢裡寂靜而寒冷,張子嬰就倚靠在地牢暗處的牆角上,看向葉澤清的目光也帶著漫不經心的不在意。他沒有阻攔陳太醫給葉澤清用藥,在他看來,將死之人的結局已經定下,朝陽此舉也是白費力氣罷了。
陳太醫從背後感受到張子嬰的打量猶如芒刺在背,地牢寒冷刺骨他卻額角浸汗,也不敢擦拭,只彎著腰咬牙給葉澤清趕忙清理斷腿之處。
藥箱開啟拿出剪刀就把葉澤清傷口處的衣料撿來,那裡面的血肉翻來,連著腿骨裂開的地方都露出了來,白色的筋膜在模糊的血肉裡若隱若現,朝陽看到這裡時突然胃裡湧上一陣噁心,轉過身就開始乾嘔。
張子嬰聽到動靜後向朝陽瞥了一眼,嘴角牽起一抹譏誚,似乎很滿意自己給葉澤清留下的傷口給人帶來的不適。
傷口還在包紮,但簡單的敷藥治療明顯不能給如此重的傷勢帶來改變。
過了片刻,葉澤清看到朝陽神色慢慢恢復如常,終於忍不住開口:「公主怎麼會來?」
很久沒有說話,聲音便有些暗沉。
朝陽看著葉澤清右臉上的猙獰,始終沒敢離的他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