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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壽宮的宮女太監都倒在血泊裡,母后和皇兄也正被幾百黑衣人和御林軍挾持著,此刻驚慌失措的看向自己。
「母后!皇兄!」朝陽想靠近大殿,卻被人押著送到殿門的一個銀麵人手裡。
一把抓過朝陽,銀麵人手裡的劍就抵在了她的喉嚨處。
「京城盛傳葉將軍對朝陽長公主深情,如果在下被嚇到,手一哆嗦不小心讓長公主香消玉殞,不知將軍可怪罪?」銀麵人的聲音是刻意壓抑後的暗啞。
葉澤清看到朝陽頸間細嫩的面板溢位的一絲血色,只覺得那片血色與雪白的膚色交融,在月色下是刺目的艷麗。
「不知死活。」
朝陽看著葉澤清清冷的眸光略過自己,看向了自己的身後之人,話語裡是不可一世的狂傲。
銀麵人似乎被葉澤清勝券在握的姿態激怒,冷冷的說:「即便今日我出不了皇宮,也不介意讓一個皇帝太后和公主與我陪葬,你覺得你能救哪一個?」
銀麵人手裡的劍緊了緊,瞬間朝陽頸間又多了一道血跡染紅了她雪白的衣襟,疼痛讓朝陽的眉頭緊緊皺起。
「怎麼樣,要不要比比誰的劍快,三個人你覺得你救得了哪一個?」銀麵人說著話,一邊慢慢帶著朝陽向仁壽宮殿後移動,並示意何德挾帶弘文跟上,常遠一記手刀劈向太后,將太后劈暈後扔在地上,又帶著幾百人簇擁著銀麵人,提防葉澤清等人的□□。
葉澤清看著銀麵人的動作,面色深沉,抬手召來葉敖附耳說了些什麼,就見葉敖閃身退出了眾人視線。
平陽侯臨走時,留下葉敖司馬文等人,以備葉澤清所需,此時正好派上用場。
此刻殺掉弘文,銀麵人等眾人絕無可能離開,但放掉弘文,眾人只會死的更快。
銀麵人企圖退到宮殿密集巷道眾多的後宮深處,殺掉弘文與朝陽二人後從宮牆逃出,這偏僻巷道是葉澤清兵力暫時薄弱的唯一地方。
然而葉澤清等人在後窮追不捨,此人喜怒不形於色且手段極多,不得不警惕他留有後手,銀麵人無奈停下腳步,挾持朝陽逼停了葉澤清。
「我勸將軍不要再往前一步,否則我不介意先讓朝陽長公主血賤於此!」銀麵人警告葉澤清。
葉澤清聽到這話,清冷的雙眸變得銳利,嘴角竟然綻放出薄涼的笑意。
「我最恨的是威脅,你卻似乎樂此不疲。」只見葉澤清不緊不慢的將劍收起,取過背上的□□,才接著說到:「但是我卻發誓再也不會讓任何人威脅我!」
他絕不能容忍朝陽成為威脅他的棋子,像當年南疆叢林裡一樣。
陰冷的話音未落,卻見葉澤清抬手決絕地射出一支閃著寒光的羽箭,在眾人不可思議的目光中徑直射向銀麵人手裡的朝陽長公主。
「噗」的一聲,當鮮血溢位嘴角,朝陽第一次感到箭矢刺入血肉的讓人顫抖的疼痛,但讓她更痛的卻是葉澤清骨子裡的薄涼。
朝陽望向葉澤清,卻見那人清秀的面龐無悲無喜,薄薄的唇角還留著涼薄的笑意。
她聽見他說:「區區聯姻工具而已。」
字字誅心。
終於,一滴淚再也承受不住這鑽心的疼,從眼眶滑落,滴在這冰冷的寒夜裡。
原來如此,所以這一箭他射出的如此毫不猶豫,自己從始至終都是他心裡的工具,那些曾少的可憐的寵愛大概是他對工具的偶爾憐憫,又或者是他對於皇室僅有的尊重。
回想自己的一切幻想與期待,還有因他而起的嫉妒與失落,一切都是那麼可笑。
終於失去了所有的力量,她倒在了堅硬的石磚巷道上,手腳開始冰涼,心頭的箭矢依然穩穩的插在那裡,當視線慢慢陷入黑暗時,朝陽覺得自己渾身的血也已經涼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