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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行眼神警告:「差不多就行了,每次喝酒嘴上都沒個把門的。」
換做旁人可能就被舒行唬住了,但林暢不會,他瞪著眼睛,抬手指向鄭淮鷺:「怎麼,擔心在他面前形象盡毀啊?」
舒行:「……」
舒行有點兒臊得慌,但鄭淮鷺就跟沒聽見似的,拿過一旁的工具開始剝蟹,認真的模樣很吸引人。
舒行聽到林暢「臥槽」了一聲,然後轉過頭跟時雲書說:「這次找的不賴啊。」
沈承拿煙的手稍微一緊。
家族生意上互有合作,所以大家都是面子上過得去,而因為綠了舒行這事,林暢跟時雲書很是見不上沈承,連帶他身邊那位白月光。
白月光叫陸思函,高中時期就跟沈承曖昧不清,但當時周圍對同性戀的接受度沒那麼高,就一直沒確定,後來上了同一所大學,才成了情侶,聽說陸思函上學時雖然家境不好,但成績很頂,為了能跟上他的腳步,沈承從學渣一路逆襲,也成就了好一段佳話。
但後來陸思函準備出國,碰上沈承的爺爺剛剛去世,分身乏術,總之兩人沒談攏,崩了,過了兩年沈承找了舒行,兩人剛談出一個苗子,就讓回國的陸思函掐斷了。
陸思函五官尚可,主要勝在氣質乾淨,出生貧寒卻文采斐然,大學時期一張坐在樹蔭下看書的照片到現在都被奉為「神作」,單從各人履歷來看,當得起「優秀」二字,也有成為白月光的絕對潛質。
但他跟沈承怎麼纏綿悱惻都可以,扯上別人用來點綴他們可歌可泣的愛情,就不一樣了。
陸思函三次攥緊酒杯,非常糾結,瞧著是個臉皮薄的。
等交談聲一停,陸思函終於鼓足勇氣,他站起身,衝著舒行隔空敬了一杯,神色有尷尬也有歉意,十分真心:「舒先生,對、對不起!」
舒行夾菜的動作一頓,掀起眼皮看陸思函:「你對不起我什麼?」
陸思函說不出「我回來破壞了你跟沈承感情」這樣的話,他微微漲紅了臉,然後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帶著幾分「自罰」的味道。
舒行有點兒煩,要他對陸思函好臉色,做不到,如果陸思函真的心中有愧,為何當初自己跟沈承的事情鬧得那般難看,也不見他出來解釋一句?如今風平浪靜了,這句「對不起」沒什麼意義。
但今天這酒局是給林暢洗塵的,舒行不想鬧不痛快,沈承不配,陸思函也不配,他正打算喝一杯糊弄過去,就聽身側人輕笑一聲:「奇怪了,這年頭給人道歉還要強迫的?你說對不起,我舒哥接了嗎?沒接吧?」鄭淮鷺說著話,剝蟹的動作仍舊行雲流水:「沒接你自顧自把酒喝了,想把舒哥架這兒?」
陸思函當即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
鄭淮鷺將剝好的蟹肉輕輕放在舒行碗裡,嗤笑:「那你什麼意思?」
在座的都是有些背景的,哪怕蹭吃蹭喝,也比鄭淮鷺這個從g吧出來的人身份強,陸思函如今背靠沈承,今日做什麼都沒幾個人敢說,鄭淮鷺倒好,連嘲諷帶抨擊,還擲地有聲。
林暢此刻簡直欣賞死鄭淮鷺了,頭鐵!他笑著沖鄭淮鷺做了一個「請便」的姿勢。
「你在跟誰說話?」一直沉默的沈承扔了紙巾,拉著陸思函坐下,自己則站起身,眼眸陰森銳利,瞪著鄭淮鷺。
依鄭淮鷺從前的行事風格,這陣子沈承的腦袋都給摁進菜湯裡了,區區一個沈氏,狂什麼狂?但如今角色扮演,也不能太放肆,鄭淮鷺聞言輕輕放下剝蟹工具,像是才明白自己做了什麼,剛剛都是憤怒之下的口不擇言,他嗓音淡淡的,也沒看舒行,只是說:「對不起舒哥,我給你惹麻煩了。」
舒行放下餐具,抬頭看向沈承:「你又在跟誰說話?是我先不做人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