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頁(第1/2 頁)
陸司令把人拽起來,又恭恭敬敬地奉上餅乾,等傅九思坐在桌子旁喝咖啡吃餅乾時,這人才猛然想起,似乎他昨日和陸免成鬧了個不歡而散?
他一邊啃餅乾,一邊偷看陸免成,只見他正翹腿坐在一旁的沙發上看報紙,面色上沒有絲毫齟齬的痕跡,於是心下暗暗放鬆了,只又起了一絲疑惑,不知他所思為何。
等他吃飽喝足,陸司令也合上了報紙,兩人面對面坐著,中間隔著小茶几和地毯上的一貓一狗。
陸免成清了清嗓子,傅九思心下一動,猜測他許是要為昨天的事做一番解釋了。
果不其然,陸免成開口道:「昨天,我不是那個意思。」
傅九思沒說話,默默地喝咖啡。
陸免成於是繼續道:「入戲太深,心神蕩漾,偶有遷怒,實屬抱歉。」
這一回傅九思靜了許久,然後,點了點頭。
這一句說完,似乎陸免成也沒別的話了,他大清早專程跑這一趟,彷彿就為了跟他解釋這麼一句。
傅九思心想:我用你巴巴地這麼跑一趟麼?顯得我氣短心小,不是君子。
嘴上卻終究軟了下來:「……我明白。你不知道我是個怎樣的人,我不怪你。」
陸免成的心落回了肚子裡,被他一句話勾起了某些神思,下意識問道:「哦,那你與我說說,你是個怎樣的人?」
「不務正業成日只知道吃喝玩樂的公子哥兒唄。」傅九思拉不下那個臉說些家國大義的話,這一句自貶,落在旁人耳裡還有些陰陽怪氣。
陸免成笑道:「九哥兒謙虛了,你平日裡做的事哪能叫不務正業呢?」
傅九思大吃一驚,他還不知道自己務了哪些「正業」。
只見陸免成嚴肅道:「昨日看的戲、上的酒樓,前天在永安新廈定製的西裝、皮鞋、帽子……九爺可是養活了一大幫人啊。」
傅九思聽不出這話的好壞來,只乾笑了兩聲。
陸免成瞧見他平靜之下的落寞,心裡愈發後悔,說到後面不由地放輕了聲音,聽著像哄人。
這一鬨,傅九思就受不住了。
「你我身在時局中,這亂世門道又有誰看不懂,又怎會看不懂?梁尋鶴她一齣戲入了化境,演出了國讎家恨,臺下的人都明白,可是你怎麼就能質疑我的心?」
說到後來,他幾乎有些委屈,吸了吸鼻子,打住了。
陸免成本就為自己一時失態而後悔,如今聽他一番剖白,更彷彿自己是個無情無心的冷麵之人,那悔意幾乎要漫過頭頂去了。
「我,我明白。」他趕忙找補,卻又覺得這樣顯得心十分不誠,沉默良久,尋到一個支點,卻只寥寥幾字:「家國大義,與君共勉。」
傅九思忍不住小聲控訴:「……你就是看低我,你覺得我什麼都不懂,但其實,我都知道。」
「嗯嗯,知道,知道!」陸免成繼續哄,沒在意他的話,只覺得這隻金絲雀逗著真好玩。
傅九思看著他沒說話,良久,神色認真道:「其實,你的難處我都明白。」
「……」陸免成為這話裡不同尋常的嚴肅吃了一驚,「哦?這!怎麼說?」
「現今社會上想要和談的人不在少數,割了臺灣和東北還不算,我看就是日本人接下來要北平、要上海、要南京,那些人為了不傷害自身的利益,恐怕也會同意。」
「南京丟不了,他們畢竟還要這點臉面。」陸免成搖搖頭,想到某一點,心中一動:「你怎麼就知道我不想和談呢?」
傅九思噎了一下:「……你若是想和談,這會兒不待在南京,巴巴地跑來上海花天酒地?」
陸免成一怔,隨即哈哈大笑,笑畢繼續道:「最後一個問題,你如何看日本方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