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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媽媽唉聲嘆氣,生怕蘇氏生出兒子,分了昭哥兒的寵愛,秀蓮想起自己沒了的孩兒,偷偷抹眼淚。
日子一天天過,一個個訊息傳回嫻姐兒的屋子:
蘇氏胃口始終不好,孔連捷便去蘇府,把廚子帶回府裡,佔了小廚房,單獨做新院子的飯食,錢媽媽依然管著舊院子的飯;蘇夫人隔幾日便來府中陪伴女兒,給孔老婦人、趙氏說話兒,認識不少公卿之家的夫人;蘇氏四房陪房,被孔連捷在外院安排了差事,庫房、回事處、帳房都有。
等蘇氏滿了三個月,坐穩了胎,孔連捷鬆了口氣,依照府裡的規矩,和蘇氏分房而居。孔連捷是成年男子,日子久了難免上火,時時到秀蓮的院子,一時間,秀蓮在後院一枝獨秀。
秀蓮自然欣喜,和徐媽媽商量「不喝勞什子的藥」
徐媽媽豎起眉毛,氣呼呼地罵「小蹄子心野了!忘了夫人的話!」
秀蓮柳眉倒豎,「自從喝了那個,每月來月事,肚子疼的刀綰也似,誰愛受那個罪,誰自己受去!再喝兩年,我想生也生不出了!」又指著蘇氏住處的方向,恨恨地:「便是我不生,人家一樣生!」
時勢比人強,往日任打任殺的小丫鬟,成了受寵的姨娘,主子身死,新夫人收斂鋒芒,眼看便要給二爺添嫡子嫡女了,還用得著秀蓮--一時間,徐媽媽無計可施,只好呸一聲:「你想生,也得生的出才行,隨便你吧。」
自此秀蓮不再碰鶯歌端來的紅花湯,還指著鼻子對鶯歌說:「你喜歡,你自己喝吧。」
氣的鶯歌砸了湯碗,向孔連捷告狀。
孔連捷卻不以為意:他嫡子庶子嫡女庶女俱全,多一個少一個庶子女沒什麼不同,再說,秀蓮聰敏靈巧,甚得他喜愛,鶯歌跟他時間太久,早就沒了新鮮勁兒。
經此一役,秀蓮更加春風得意,鶯歌傷心不已,退了一射之地。
第二天晨昏定省,秀蓮沾沾自喜地穿了一件柿子紅遍地金繡花長襖,蔥綠撒花織金棉裙,梳了墮馬髻,戴了馬麗娘賞的赤金簪子。
人靠衣裝,佛靠金裝,她本有幾分姿色,這一來鶴立雞群,把馬姨娘孫姨娘都比下去了。
蘇氏還沒顯懷,居高臨下地坐在太師椅中,目光在秀蓮的裙子上一掃,就明白不是姨娘的分例--只有太太的衣裙,才能用如此多的金線和如此繁複的花樣。
蘇氏用帕子沾沾唇角,也不多說,便端茶打發姨娘們下去了。片刻之後嫻姐兒四個來了,蘇氏和顏悅色地說些閒話,輪到嫻姐兒不願多說,留一句「夫人將息吧,我們不打擾了」便帶著弟弟走了。
孟媽媽忿忿地,和蘇氏商量半日「這麼下去,也不是個事,奴婢看出來了,這院子裡沒一盞省油的燈。」
蘇氏不以為然地摸著自己的肚子,「怕什麼,娘說了,我現在不能急,等生了兒子,站穩腳跟,再一個個跟她們算帳。」
孟媽媽忙拍自己手背一下,「看我,差點亂了分寸,夫人說得對,您生小少爺要緊。」
到了傍晚,孔連捷從外面回來,帶了銀霜堂的糖果,小巧玲瓏一個琺瑯盒子,吃完糖果可以放些零碎東西,蘇氏小女孩似的歡呼一聲,摟著他胳膊不放:「還是二爺對妾身好。」
孔連捷頗為滿意,呵呵笑道:「傻瓜,我不對你好,卻對誰好去?」
蘇氏噘著嘴巴,語帶愧疚:「二爺對妾身這麼好,妾身卻沒法伺候二爺,都是妾身的不是。」
孔連捷「哎」一聲,握住她嘴巴,柔聲說:「你現在懷著身子,切不可胡思亂想,等生了孩兒,我再好生陪你,何必急於一時?」
話是這麼說,蘇氏悶悶不樂地,忽然眼前一亮:「左右二爺身邊沒什麼得力的人,不如不如妾身抬舉兩個丫頭,替妾身伺候二爺,二爺身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