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第1/2 頁)
門簾一響,彩燕進來了,滿臉神秘地把小丁香和香橙哄出去,拉著她坐到床邊。
「聽綠雲說,昨晚二爺收了秀蓮。」彩燕朝書房的方向使個眼色,「夫人氣得,為了芝麻大的小事,就發作了秋雨,又罰了玉梅三個月月例,叫人牙子買人進來呢!」
秋雨和玉梅都是三等丫鬟,什麼活兒都幹,就是不太機靈,大概被馬麗娘遷怒了。
紅葉驚訝地睜大眼睛:原來的世界,秀蓮嫁給和她相過親的李老三兒子,兒子太老實,沒爬上去,李老三卻是庫房小管事,家裡吃喝不愁。
怎麼這一回,秀蓮跟了孔連捷?
和她有關係嗎?紅葉努力思索,這幾個月來,自己什麼也沒做啊?
她小心翼翼地問:「那,夫人是什麼意思?二爺呢?」
丫鬟爬了老爺、少爺的床,通常只有三條路:一條是府裡光明正大擺酒,抬做姨娘,成為半個主子,每月月例二兩銀子,生下孩子便是小主子;一條是做通房丫頭,比姨娘差一籌,在內院裡過了明路,月例沒有變化,賞賜能多拿一些的,吃食、衣服也比普通丫頭強不少;第三條就倒黴了,老爺少爺沒有抬舉丫鬟的打算,女主人也不給撐腰,賞幾個銀子、兩件衣裳,到了年齡打發到莊子,配給車夫、農夫或者年紀大的鰥夫就完事了。
彩燕幸災樂禍地扁扁嘴:「夫人什麼話都沒說,也沒理秀蓮,二爺早上直接出門去了。秀蓮哭得眼睛都腫了,躲在屋裡不出來,我看啊,這事情沒譜了。」
紅葉卻高興不起來,有一種兔死狐悲的感覺。曾幾何時,她覺得做姨娘不失為一個好歸屬,被現實撞得頭破血流,如今避之不及,這輩子再也不想做姨娘了。
抱著這種心態,兩天之後,紅葉在西偏門見到了展南屏。
他依然是靛藍色衣裳,玄色腰帶,腰間掛著一柄黑色長刀,越發顯得身高臂長,肩寬腰窄,武人氣概十足。
相比之下,紅葉也是平時當差的裝束,一邊跟母親說話,一邊偷眼望過去。
展南屏找的藉口是「二爺身邊的南弦」,熟稔地與後者說著什麼。
紅葉說些閒話,想按照說好的,和展南屏說幾句,可當著母親幾個和守門的兩個婆子,腳像釘在地上,怎麼也動不了地方。於是她望展南屏一眼,確定後者看到自己,便盯著南弦,很快,展南屏不動聲色地微微點頭。
過不多時,展南屏像是辦完了事,打個招呼就轉身走了,紅葉收下母親做的米糕,也回去了。
回長春院的路上,身後腳步聲響,她停住腳步,心裡有些預感,回頭望去果然是南弦。
「紅葉姐姐。」其實南弦比紅葉大些,不過他伶俐,嘴甜的很,極會來事:「大展護衛說,姐姐有事吩咐我。」
紅葉有點緊張,再一想,展南屏應該和南弦有些交情;再一想,沁芳齋不算內院,離後花園不遠,還算安全。「我明日服侍二小姐去沁芳齋,有個官房,午間沒什麼人去。」
南弦笑嘻嘻地應了,說起展南屏跟著大爺孔連驍辦事,曾幫過他很大的忙,「姐姐放心,我一定把話帶到。」
當天晚上,紅葉翻來覆去地,開始期待第二天的到來。
第14章
到這個世界以來,紅葉從未像康乾十三年正月二十日那麼緊張。
正月未出,府裡事務沒那麼多,趙氏料理家務幾句話就了結了,丹姐兒和嫻姐兒聽一會兒,便到沁芳齋來,和兩位年幼的小姐做針線--丁娘子住在府裡,過年閒一些,講些外面的趣事,四位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小姐聽得入神。
紅葉「肚子疼」,一上午去了兩趟官房,午間散課,對嫻姐兒身邊的雙玉愁眉苦臉地:「妹妹先回吧,我還得去趟官房。」
雙玉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