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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子歸如今乃狀元身份,授官翰林院修撰,論品級自比種蘇高出不少,但私下見面,許子歸仍口呼種蘇為兄,種蘇便也從善如流,仍像先前那般相待。
今日朝會,許子歸自然也在,知道她被皇帝召見並捱了杖打不足為奇,龍格次想必便是與他相見時聽說了這事。
「嘖,你們皇帝也是暴君嗎?怎的無緣無故打人。」龍格次瞪著眼道。
「景明兄傷勢如何?可請大夫看過?」許子歸顯然已習慣龍格次的脾性,只當沒聽見前面那句,關切問道。
種蘇擺擺手,道:「輕傷無事,多謝你們關心。」
「到底所謂何事,你快說說。」龍格次催促道。
種蘇心念電轉,知道今日之事肯定會引起眾人一波揣測,皇帝那邊定然無人敢去套話,恐怕也不會給什麼理由,真要給,按她乾乾淨淨剛入職的身份,也只能給出一些例如「冒犯」「不順眼」之類模稜兩可的答案。
種蘇想來想去,眾人可知的,唯一能與皇帝扯上幹係的,唯有那場綁架案,萬一有人去查,也能勉強對上號。
當然,事關皇家,多有隱晦,絕不可以說的太過清楚。
而李妄今日只認出「種瑞」,沒有認出「賈真」,雖不知其中具體哪個環節出了誤差,但足以說明李妄並未太過關注當初那樁綁架案的具體細節,並未將「賈真」模樣」與「種瑞」身份對應上。
而知道綁架案的人本就少之又少,即便知道,也不敢觸黴頭,再去重提。
「哎,就挺倒黴,不小心冒犯了陛下。」種蘇模糊道。
「冒犯?怎麼個冒犯?」
種蘇擺擺手,搖頭苦笑,「反正,就……冒犯了,哎,別提了。」
龍格次還要再問,許子歸卻是個有眼色的,適時阻止道:「既是冒犯陛下,不宜私議,龍兄便不要再多問,為難景明兄了。」
龍格次只得作罷,種蘇抱歉的拱拱手,此事便算揭過。
「原還想,你雖是個小官,說不定日後有所為,認識結交幾個有用的,誰知這第一日便被皇帝打了一通,只怕日後你這官運不那麼亨通,哎,算了,你還是顧好你自個兒小命吧。」龍格次遺憾而真誠道。
種蘇哭笑不得,許子歸與她對視一眼,搖搖頭,也笑著。
龍格次在許子歸剛來上京便相識,也算識於微末,如今許子歸入朝為官,兩人也不大避嫌,仍同從前一般,倒也坦蕩。
對於這二人的到來,種蘇還是心存感動的,畢竟只有幾面之緣,難得有這份關切。
龍格次與許子歸又坐了會兒,叮囑種蘇幾句,方告辭而去。兩人前腳剛走,後腳又來一不速之客。
種蘇看見他便覺頭疼。
「天爺,到底什麼個情況?」
裘進之下朝後又到官署待了半日,終於出來,找上門來,卻撞見許子歸與龍格次到訪,忙躲到附近僻靜處,此時方現身。
對裘進之倒不必隱瞞,種蘇於是大概告知了皇上便是那日一同被綁的那位,至於為何會跟皇帝一同被綁,便得從兩人如何相識說起……
鑑於涉及皇帝出宮和言行隱私,種蘇只簡單述說了初識那晚以及後來再重遇,和被綁之事,箇中細節一筆帶過。
「那人竟是皇上?!我就說那晚感覺有些不對!」
「你竟跟皇上認識!」
「什麼?!你你你居然把皇上那個了?!」
一個接一個資訊猶如驚天連環炸雷,快要把裘進之炸暈了。
「你小聲點,還有,請注意用詞。」種蘇提醒道,什麼叫把皇上那個了,聽起來性質更加惡劣,十分猥瑣。
裘進之不敢置信,劇烈喘息,似要原地炸開,來來回回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