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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院裡那棵石榴樹,正值春季抽葉之時,枝頭冒出點點綠意,待得再過些時日,枝葉繁茂,鬱鬱蔥蔥,花兒綻放,定是盛景。
不出意外的話,這便是此後兩年,種蘇在長安的小家了。
家從來不在房屋大小,而在於居住的人。
「公子你當真這樣那樣了人家啊。」
傍晚時,桑桑關了院門,點上一盞燈籠,就在院裡擺上飯桌,青石板沖洗的乾乾淨淨,空氣清冽,三人圍著桌子吃晚飯。
桑桑從種蘇家搬到錄州後便一直隨侍種蘇,與種蘇同齡,自小一起長大,與種蘇名為主僕,實似姐妹。她眉清目秀,做事利落機靈,唯種蘇之命是從,乃這世上除了至親之外,對種蘇最好,種蘇最信任之人。
護衛陸清純性格木訥,不善言辭,哪怕一身武藝,也常被人欺耍。種父偶然遇見年少時的他,在街頭被人欺辱使喚而不自知,種父觀其本性良善,武藝精湛,遂僱了他做種蘇護衛,乃種蘇在外遊玩時的強大後盾,稍微遇到點麻煩,完全不怕的。
陸清純身形威猛,濃眉大眼,動武時殺氣逼人,平日裡則沉默寡言,不苟言笑,像截木頭般。
多年相處,他們已如種蘇家人。
對外仍是主僕,私下裡則沒那麼多規矩,頗為隨意。
那日巷中之事,種蘇亦沒隱瞞,桑桑問起,種蘇便如實講了。
「是啊。」種蘇點點頭。
「這樣不好吧。到底是個男人吶,」桑桑說,「公子到底是個姑娘吶。調戲男人,被老爺曉得了,恐怕得捱打。」
「天高地遠,他如何曉得,」種蘇想了想,叮囑道,「你們兩個,日後回去可千萬別說漏嘴。」
「我自然不會,」桑桑下巴一抬,叫道,「陸木頭,你聽見沒?」
陸清純大口扒飯,點點頭。
「世上多的是男人調戲女子,女子調戲下男人又如何。」種蘇搖搖頭,說道。
許多男人還是蓄意為之,她那日不過湊巧碰上,話趕話的,並無猥褻之意。
「說的也是。」桑桑馬上附議,又道,「不過醉酒的男人大多髒的很。」
「還好。」種蘇隨口道。
那男人雖境況狼狽,衣衫凌亂,卻全身整潔乾淨,雖有酒氣,卻不濃重難聞。
「那男人是不是很俊呀?」桑桑眼睛一轉,嘻嘻問道。
種蘇咧嘴一笑。
桑桑還是很瞭解自家姑娘的。倘若男人太醜,哪怕置氣,種蘇也絕不會動手。雖說不可以貌取人,但大家對漂亮的,美好的東西總會另眼相待一些。
「有多俊啊。」桑桑好奇道,「比你跟大公子還俊麼?」
種蘇認真想了想,誠實道:「我見過的男子中,暫無人可比。」
桑桑哇了一聲,遂更加好奇:「快說說,你怎麼那個他的,他就沒反抗麼?」
陸清純抬頭看看二人,夾了點菜,默默蹲到屋簷下去。
時隔三日,種蘇再想起那晚,還歷歷在目。
她也未想到,初來長安,竟會「輕薄」了個男子。她著男裝時,從前也常裝模作樣的挑挑相熟女孩們的下巴,摸摸人家臉龐,相互嘻嘻哈哈,玩個樂子。
如此「正兒八經」調戲個貨真價實的男人,實乃人生頭一回。
當時尚不覺得,如今想起,稍稍有點臉熱。
種蘇捻了捻手指,指間似還殘留著那肌膚的觸感,滾燙的溫度……男人眼尾那抹紅痕,揚起的脖頸,壓抑的喘息……
還有那最後一下,簡直……
種蘇搖搖頭,努力驅趕掉那一瞬的觸感。還好隔著衣物,否則這手指可以砍掉不要了。
「哇——哇——」
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