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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堇色不明所以, &ldo;無蕭，你怎麼了?&rdo;

無蕭不發一語，只是牽著她的手漸行漸遠, 然後他抱起她，彷彿根本沒有聽見她的話一般, 只一個縱身輕捷飛起。

耳邊儘是呼呼的風聲, 身後的營帳越來越遠。堇色感受到了不安的氣息，開始慌亂起來, &ldo;無蕭，這是要去哪裡?&rdo;

沉默的少年終於開口道，&ldo;我要帶你走。&rdo;

她心下一沉，&ldo;你要帶我去哪裡?&rdo;

哪裡嗎?哪裡也無所謂, 少年無所謂地想, 清明谷也好、隆陽也罷、天下也好，只要能把她藏起來, 不再有烏七八糟的人煩他們, 哪裡都可以，只有她跟他。

堇色看了一眼無蕭，此刻的他面色陰沉、神色陰鬱, 根本就不像是平時開玩笑的樣子, 當下心中一凜，還是強忍著耐下心道，&ldo;無蕭，你放我下來，我們快回去。&rdo;

他又變成了那一副聽不見任何聲音的樣子了, 只一味地抱著她往前飛，而且越來越遠。

明白他這次是真的動真格了, 她慌亂道，&ldo;無蕭，停下來，快住手!&rdo;

&ldo;快停下!&rdo;少年飛了很久，一路上彷彿也聽煩了，終於還是猶豫了一下，順從她的話停了下來。

兩人落在了一個懸崖邊，正是他們當初在清明谷放飛幼鷹的地方。

無蕭心中起了漣漪，陰鬱的臉色稍稍褪去，他望著崖間，眸光泛起一絲溫情，&ldo;你還記得這裡嗎?&rdo;

他想起了清明谷的很多事情，想起他背著她在崖間賞月，一起在月下飲酒，在湖邊彈琴舞劍。谷中的湖水是那樣的清凌，她在湖心亭奏琴，而他就在湖面凌波而行，那樣的日子恬靜而美好。

聲音不自覺夾了一抹柔，似乎也想讓旁邊的人兒和他一起陷入以前的種種美好回憶中，但是女郎明顯和他不是在一個情緒上，她拽著他的衣袖，焦急地說道，&ldo;無蕭，這是哪裡?快帶我回去。&rdo;瞬間打破這一池迤邐的氣氛。

無蕭皺了皺眉，從溫情的回憶中脫身，不滿地看向她。

看著少年起初陰沉轉為溫柔，現在又莫名換回陰沉的臉，堇色心底凜了凜，想了想，話語換成一種溫柔的試探，&ldo;無蕭，時間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我們回去好不好?&rdo;

&ldo;不好。&rdo;

沒想到這一次，無蕭直接拒絕了她，&ldo;我要帶走你，去一個誰都找不到的地方。&rdo;

就只有他們兩個人的地方，他已經有了解藥，他會治好她、照顧她，他們會浪跡江湖，逍遙山水，他會帶她閱盡天下繁華，帶她去看祁山的雪，去看塞北的風，還有天山的絕美景緻，做一對自由快活的神仙眷侶。

她怔住，&ldo;無蕭，你是認真的嗎?&rdo;

&ldo;當然，你看我像是在跟你開玩笑嗎?&rdo;

她後退半步，美眸染上不解和難以置信。

&ldo;只有我們兩個人的日子，難道不好嗎?你放心，我以後會照顧好你的。&rdo;他裝作沒有看見她的反應，自顧自地牽起她的手，拉著她就想往前走。

一股柔韌的力道牽絆住了他，力道來自於身後的女子，雖然力氣微不足道，反制住她簡直對他來說易如反掌，但他還是被硬生生地止住了腳步。

堇色目光哀慟地看著他，&ldo;無蕭，我不能和你走。&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