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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崇月頹然扶住桌子,低頭急切苦思,忽然見到桌上裁蠟開封的紙刀。
她很小時就讀過多篇雜記史書,其中有篇《燕丹子》,裡面說:血勇之人,怒而面赤;脈勇之人,怒而面青;骨勇之人,怒而面白;神勇之人,怒而色不變。
世人多贊骨勇神勇,都覺血勇魯莽且不可靠,但她此時卻覺得,只有孤注一擲血勇一次,才能救得了蕭恪的危局與盧雪隱的危境。
蕭恪見尹崇月互得拿起自己尋常的用的紙刀,徑直走向已死的盧霆陌,那刀刃切紙鋒銳,兩下便隔開繩索,釋放出兩條已沒有生氣又尚未僵硬的癱軟手臂,而尹崇月又將那刀握於盧霆陌之手。
&ldo;你做什麼?&rdo;蕭恪十分不解。
但他立刻便明白了。
尹崇月攥著盧霆陌被迫握住的短匕刀刃,狠狠衝著自己腰腹刺去。
蕭恪大驚,奔來扶住跪地的尹崇月,但已經晚了,刀入血出,尹崇月青色的羅裙與他淡金色的衣袍上瞬間便綻開巨大的血紅霧團。
&ldo;你……你瘋了!&rdo;蕭恪的眼淚不受控制,若是因為自己不肯聽勸尹崇月便只能出此下策,他悔恨不已,只求時辰立即倒流,便是什麼他都想捨棄不顧了。
然而在他懷中,尹崇月因痛苦而慘白的面容卻帶有一絲尋常總掛在她臉上的慧黠微笑:&ldo;皇上……你要大聲地哭……大聲的叫……把你的委屈都哭叫出來……說盧霆陌行刺皇上……我是救駕受傷……讓所有人都知道……你……你懂我的意思吧……你一定懂我為什麼這麼做……對了……我還不想死……一定得救回我這個出不來好主意只能出此下策的狗頭軍師啊……&rdo;
說完她便徹底沒了動靜,栽倒在蕭恪懷裡。
於是薛平和陳麓都聽到屋內的哭聲喊聲,對視一眼便沖了進去……
……
因皇上所命的禁軍早在此處守株待兔,因此來劫獄的人一冒頭便被抓了正著,餘下人等逃的逃死的死,盧雪隱彷彿沒事兒人一樣坐在牢裡,靜靜看著牢外的獄卒潑水擦洗地上血跡。
但這時裴雁棠卻來了。
他面色極差,嘴唇發白,只命人開門,牢門開了進來後卻半天說不出話。
盧雪隱素來瞭解裴雁棠,他小事雖愛小題大做,但正事從不馬虎,於是問道:&ldo;朝中出事了?&rdo;
裴雁棠搖搖頭,灰敗的嘴唇動了兩下,彷彿下定極大決心才開口:&ldo;是宮中出事了……尹貴妃……你哥哥在受召見時行刺皇上,尹貴妃及時救駕,皇上沒有事……但貴妃……貴妃怕是不行了……&rdo;
盧雪隱只覺得之前全部的成竹在胸都化為泡影,彷彿一瞬間五雷轟擊,只想逃脫此處,但卻被裴雁棠牢牢捉住道:&ldo;你待在此處!現下太醫還在救治,我也只知這些,若是有新的訊息必然第一時間告知你……但是你不能離開。你如今的身份也不能進宮,就算進宮又能如何?尹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