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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偷偷去看蕭恪，怕盧雪隱說了太多引來聖心生疑，但蕭恪卻彷彿並不驚訝，甚至眼中也有一絲悲憫。

&ldo;蕭家子弟誰家院……&rdo;姚思延哭著唸叨了好幾次，忽然又笑著說，&ldo;我要去吃你哥哥和熒真妹子的喜酒啦……我給他寫詩為賀……&rdo;

徐太后的閨名一出，尹崇月自己都聽見自己倒吸涼氣的聲音。

當然還有兩聲涼氣，分別來自裴雁棠和陳麓。

然而蕭恪卻面色如水，平靜異常，而盧雪隱更是面帶微笑，用最柔緩的語氣安慰姚思延道：&ldo;只要是你送的，他都會喜歡的。&rdo;

徐熒真原來是要給盧雪隱當嫂子的……

尹崇月有點發蒙，她去看裴雁棠，心想你小子和盧雪隱稱兄道弟這麼多年會不知道。然而裴雁棠抬頭剛好看到她犀利眼神，也明白個中含義，連忙搖頭，也不像是在說謊。

姚思延似乎終於不再哭也不再笑，安靜和盧雪隱坐著，絮絮叨叨說些不清不楚的話，冷不丁又來一句很正常的話：&ldo;雪隱你瘦了好多，但個子也高了。&rdo;

盧雪隱笑了笑說道：&ldo;白駒過隙，世兄倒是沒老很多。對了，不知道這段時間有沒有故人來看過世兄?讓世兄寫些詩詞之類的潤筆?&rdo;

聽他這樣問，一屋子的人都屏息起來。

姚思延歪著頭彷彿真的在認真思考，忽而低下頭泣道：&ldo;沒有……沒有人……我說錯了話，他們都把我忘了……&rdo;

&ldo;世兄說錯了什麼話?&rdo;

&ldo;蕭家子弟誰家院，舊晉風華故人傳。長嘆此身難復夢，且將金印掛金壇。&rdo;姚思延又念一遍這首詩，哭聲很是悲傷，&ldo;我借古諷今說錯了話，我……我不該用這個典故的……&rdo;

&ldo;什麼典故?&rdo;盧雪隱又問。

姚思延失聲大哭，怎麼都不肯再答。

尹崇月默唸這兩句詩，典故那便是舊朝舊事，舊晉風華故人傳，舊晉風華……舊晉?晉朝的典故都在哪裡呢?但若是晉朝何必又稱舊晉?若是湊韻也太不像姚思延這種才子的水平。晉朝再往前的舊晉，那就只有春秋時期的晉了，春秋時期的晉國又有什麼典故……

她忽得被自己曾經讀過書裡的記憶擊中一般晃了晃，慌忙挨近姚思延，蹲下問他：&ldo;舊晉是春秋晉國事對不對?你用得是《左傳》裡趙氏的典故對不對?&rdo;

其餘人驟然驚猝，想都不用再想，趙氏孤兒的故事人人皆知，前面一句又是&ldo;蕭家子弟誰家院&rdo;，詩裡內外的意思，那便是定然當初有人將自己的孩子代替廢太子的子嗣被光宗賜死，而後將真正的遺孤撫養長大了。

姚思延停止了哭泣，他瞪大眼睛看向尹崇月，伸出一根手指壓住她嘴唇，極誇張的&ldo;噓&rdo;了一聲，又用很小很畏懼地聲音對她說：&ldo;不要命了麼，不能說的，說了……你就會和我一樣了……&rdo;然後，他又將那斜釵小心翼翼插回尹崇月蓬鬆烏黑的髮髻，頗為愛憐地對她嘆息，&ldo;你長得和我熒真妹子一樣美，還戴一樣的髮簪，可千萬不要亂說話，不然…&hell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