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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要的是,這不是普通的扯閒篇兒,從內容到語氣,分明就有打情罵俏之嫌。
而且是相當幼稚的打情罵俏。
沒人聽到,自然沒人震驚。一白一湖藍兩道身影走在初秋暮色之中,遠遠望去,仿如畫卷。而晚香玉和玉簪的香氣明明極具辨識度,顧星朗卻完全沒有聞到,只被若有似無的橙花香薰得身心舒泰。
直到上官妧和段惜潤出現在清晏亭附近,看見了他們,那團如蜜般的氤氳才被噗地戳破。
兩人趕緊上前,雙雙向顧星朗行禮道了&ldo;萬安&rdo;,又與阮雪音見平禮,便聽上官妧笑著打趣:
&ldo;潤兒你看,君上可不是對珮姐姐格外偏心?夜裡批摺子不許人擾,珮姐姐便例外;傍晚散步要清靜,不要人陪,到珮姐姐這裡也不作數。&rdo;說著看向顧星朗嗔道:
&ldo;君上有空在這裡和姐姐散步,卻沒空來煮雨殿看妧兒。那晚在御書房裡的話,君上可是轉頭就忘了?&rdo;
自折雪殿那次長談後,阮雪音對上官妧有所改觀。倒不是對她性格為人生了好感,純粹只為那份真心。
世間之大勇,不是無懼;而是明明有所畏懼,還是願意迎頭而上。上官妧當然知道對顧星朗動心動意,會成為日後隱患,但她還是撐住了。
至少到目前為止,如果她所言皆真,那麼她撐住了,選擇了順應真心。
單這一點,她是欣賞的。就跟她因為感動於紀晚苓的深情,而答應查封亭關的事一樣。
所以此時對方說這些話,她不像往常那般反感,只是冷眼瞧著惜潤臉色不太好,雖也在笑,眼底卻頗有傷感之意。
她驀然想起她們倆都明裡暗裡問過她會否爭寵的話,尤其惜潤,似乎已經是很久以前,她對她說過自己不會去分後宮榮寵這杯羹。
那麼此時情形,尤其上官妧又在旁添油加醋,不知她會否多心。
於是罕見地,在顧星朗開口之前,阮雪音先開了口:
&ldo;我正要去月華臺,湊巧遇到君上,便一起走一段兒。&rdo;
顧星朗不明白她為何要撒這個謊,看她一眼,也不說破。
段惜潤似乎並未因此變得開心,儘管面上仍是微笑:
&ldo;立秋之後,傍晚溫度便降下來,倒是很適合走一走。再晚些,又看不到御花園的好景緻了。&rdo;
顧星朗也感受到了段惜潤的低氣壓,彷彿不如從前那般靈動,遂看向她和煦道:&ldo;採露殿的薔薇近來如何?我記得當時吩咐他們找花期儘可能長的品種,如今不到九月,想來該有許多還開得很好。&rdo;
段惜潤不意顧星朗竟將話題放到自己身上,心下一軟,&ldo;粉團、白玉堂、黃金典都還繁盛。那時候跟君上約好,待龍沙寶石和重瓣白木香開的時候,請君上來瞧。最近重瓣白木香開得正好,龍沙寶石卻已經敗了。&rdo;
這番話說得慢而輕,卻難掩悵惘之意,且資訊量頗大,既在說花,又似在言事。
顧星朗何等腦子,話已至此,再不回應就傷情又傷面了。
&ldo;擇日不如撞日,我記得重瓣白木香甚美,這就去看吧。至於龍沙寶石,年年有花期,明年再看也是一樣。&rdo;
段惜潤欣喜,轉頭示意滿宜先行回殿安排。阮雪音頗欣慰,福一福道:
&ldo;臣妾還要去月華臺,今日便不去賞花了。&rdo;轉而對惜潤道:&ldo;改日再喝茶敘話。&rdo;
段惜潤微笑點頭。上官妧見阮雪音就此告退,顧星朗也並未說什麼,一時不知自己是否該同去,猶豫片刻,方訕訕道:
&ldo;既如此,臣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