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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早就覺得商俞那種矜驕自我到骨頭縫兒裡的性子,遇上孟朝茉這種自小缺愛、又偏偏熱衷付出的人格,鐵定會索取到極致。
他不知潑了孟朝茉多少次冷水。
但孟朝茉終究還是一條道走到黑才回頭。
甭管怎樣,好在孟朝茉還是從那段感情裡走出來了。至於他的身份他自己一向都能夠擺正,包括此時,&ldo;當然是她哥哥。&rdo;
但封堯顯然低估了商俞的促狹。對方臉色依然寡淡,下一瞬,掀唇淡淡出聲:&ldo;先不提她到現在認沒認下你這哥哥。就說她爸早就離婚,你算哪門子哥哥?&rdo;
商俞對封堯的偏見也不止一日兩日。高中替李園清去給孟朝茉送吃食新衣,不知聽孟朝茉吐槽過多少回這個名義上的哥哥,以至於商俞早早就對封堯下了刻薄冷漠的定論。
現在撞他眼前充哥哥,他自然不認。
總之這兩人,互相看不順眼。
封堯反唇相譏:&ldo;那你又是因為什麼站在這兒?別跟我說商總是迷途知返,又想重新和我妹妹在一起了。&rdo;說到這,封堯輕笑。
別的不說,封堯自認對孟朝茉還是瞭解的。她打小就倔,認準的再難改變,就拿她從前將他劃在封如玉的陣營,再多的示好也等於無用功,封堯曾無數次後悔偶爾氣不過冷聲嗆孟朝茉的行為,因為那無異於在將她越推越遠。
也就是最近,封堯才洗白在孟朝茉心中的形象。否則哪能有到她跟前的機會,老早她就該捲成刺蝟跑了。
封堯想到這,不禁直言:&ldo;勸你趁早放棄,我妹妹不吃回頭草。&rdo;
這話直戳商俞胸口,令他臉色隱隱泛白、闃黑眸底卷湧陣陣清寒,然而只是一瞬。在封堯面前,他巋然不動,語氣淡淡:&ldo;不勞費心。&rdo;
繞來繞去,封堯仍不知鍾如魚為何會綁走孟朝茉。只是,他對那晚從黢黑樹蔭裡揪出兩名灰衣助手還有印象,想來當時鐘如魚應該就動過下手的念頭。
封堯頓時增生悔意。倘若那晚他再警覺點、敏銳點,鍾如魚也就不至於還有這次的機會。
直到進電梯,他還在又一遍向孟朝茉確認她是否真的無恙,在得到數不清第幾遍的肯定回答時,他才放下顆心。
在聽到孟朝茉說是商俞及時趕到救下她之後,封堯再瞥眼看向同在轎廂無聲冷立的商俞,便不再像開始那樣帶刺。
甚至在三人停在負一層出電梯、旁邊人影朝商俞撞上來時,他還施手擋了下那道像沒頭蒼蠅的仍人影。
鍾母被擋停,沒撲著商俞。
只剩哀慼的嗓門兒迴響地下車庫。
她撲空倒在地,臉掛兩條淚淌進法令紋裡,&ldo;商先生、孟小姐,我求求你們,讓這件事情私下和解吧。我們也都沒料到如魚會為語聲偏執到這種地步。&rdo;
孟朝茉擰眉注視著這幕。
這又有誰能料到?但沒道理她就該承擔鍾如魚無常行為的後果。
一旁的商俞絲毫未起波瀾、眼也沒抬,徑直拿手機給鄧竹去了個電話,讓他叫安保室的人來一趟。
只有至今仍不清楚始末的封堯語氣存疑:&ldo;偏執?&rdo;
好容易有人搭理鍾母,鍾母忙繼續用一種哭腔解釋:&ldo;語聲喜歡商俞一直沒結果。如魚費盡心思也要促成他倆。後來,據說是語聲去了商先生的喬遷聚會,結果失魂落魄回家。那晚如魚也跟著他大姐沒吃晚飯,大概是覺得他大姐和商先生再無望,才想毀掉她愛而不得的人,哪怕自個兒的前程不要了,也要完成這件事。這就是偏執啊。&rdo;
這話一出,封堯徹底明白鍾如魚因何綁架孟朝茉。